陆让垂着头,没有说话。他的背包是敞开的,唐际中总觉得他在看着什么。
可天色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见。
假如此刻有一盏路灯,唐际中就会发现,少年挂在胸前的背包里,盘着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车来了,陆让拉上背包拉链。
镇里有人要去a市恰好顺路,唐际中帮陆让联系,正好也能省些路费。
把陆让送上了车,唐际中又低头给女儿发了条短信。
开车的是一家三口,陆让听唐际中提起过,这家人准备搬到a市定居,东西已经置办好了,只差了人。
一对中年夫妇老来得子,车里有个小婴儿,整个车厢里弥漫着有些变质了的奶味儿。
陆让坐在后排,旁边是那家人的行李。
小孩一直在哭,女人焦头烂额地哄孩子,喂了奶小孩也不喝,急着让男人想办法。
男人也心烦,只一个劲儿地让女人给小孩喂奶。
陆让坐在后面,仿佛一个透明人,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婚姻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陆让看到的,从来只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半道上,小孩要换纸尿裤,车停了下来。
车内又瞬间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