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盖住眼睛,他稍稍掀起,眼底一片茫茫然地摇了下头。
唐姝这才满意,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唇瓣压下去,轻轻贴着。
黑白分明的眸睁着,一丝不落地捕捉着他眼中的情绪。
然后退开。
“想起来了吗?”
君肆还是摇头。
唐姝拧着眉头,怎么会这样?
她都情景再现了,居然还没想起来。
她继续盯着君肆,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个洞。
然后目光落到他唇角。
少年绯薄的唇,颜色艳泽漂亮。
她舌尖抵了抵上颚,就凑上去咬了一口。
实在不记得……那就算了,这一口算是扯平。
唐姝咬完人,没有离开,而是脱了脏兮兮的外衣,旁若无人般躺上了君肆的床。
少年茫然看向她。
唐姝态度强硬:“今晚和我睡,有异议?”
君肆微顿后,摇了摇头,眸里灰暗与亮光交错,只是看向床榻,就无端生出一分紧张。
唐姝缩在角落里。
她其实很瘦,也没有君肆高,身体也更娇小。
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发带都没有解,直接闭了眼睛。
被子上有一股熟悉的沉木冷香。
唐姝闻着,倒是有些安眠之效。
她躺下来没多久,就感觉身子骨软了下来,意识逐渐飘忽,眼皮沉重抬不起来。
她今天的运动量严重超标,明天又还有早朝。
也就没有去管君肆了,直接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侧微微陷下一点。
更为浓郁的沉木香气萦绕在鼻尖。
很香,也很好闻……
唐姝睡得更沉了,后面发生什么就再无印象。
只知道第二天早晨,朝鹿过来敲门。
她被惊醒,眼睛睁开,视线里是少年雪白侧颈。
有点愣。
唐姝一直以为自己睡觉很乖,但现在一看,好像并不乖,她几乎黏在了君肆身上。
眨了眨眼,唐姝庆幸对方没有醒,轻手轻脚拉开了距离,又从他身上跨过去,没穿外衣,只穿个袜子就过去开了门。
朝鹿果然把她的官服送了过来。
唐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衣服,拿到了屏风后面换上。
急匆匆出了门,吃了点东西就赶进了宫。
在她走后,床榻上的少年也睁开了眼睛。
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静静呆了很久。
哪怕苏秦进来,也未曾施舍目光。
苏秦进来也没做什么,他暗恨扫了一眼,原本想说的话,却因为忽然想到了什么,生生扼在了喉中,最后也只是甩袖离开。
…
朝堂今日的议题紧紧围绕着羌国。
祝大人做足了功课,列出了诸多有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