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分钟后,顾淮边用毛巾擦头发,边从卫生间外的走廊踱过来的时候,林思渡已经不在价沙发上了,连着那本旧书一起带走了。
客厅的长桌上,放着一只透明的玻璃花瓶。
顾淮先前从未怎么注意过这只花瓶,今天目光却反复地审视了好几遍。
他觉得这花瓶今天有点空,缺了一束盛放的花。
临近年底,又是鉴定机构的工作高峰,林思渡的手算是工伤,黄教授给他减少了一大半工作,林思渡从高中开始就习惯了脚不沾地的忙碌,现在工作忽然减少,他反而有些不习惯。
顾淮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回来得都很晚,林思渡起床后看见沙发上被移位的抱枕和架子上的书,才知道顾淮前一天晚上回来过。
他下班路过花店的时候,买过五六次白色的风信子,但每次花开正盛的时候,顾淮都没有看见,一旦花朵有了花瓣翻卷的迹象,就会被他收走丢掉。
他不知道是这花的质量不好,还是他其实还在动摇怯懦,这样反反复复过好几次,顾淮没看见,他也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了。
好像他和顾淮的心思总有些错位,顾淮穷追不舍的时候,他冷漠疏离,他想有所回应的时候,顾淮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因为六月毕业,在学校做了一半的项目终于要结束了,那天他去学校验收成果,在学校门口遇见了纪枫。
顾家集团最近好像变动很大,他从黄教授那边听了点动静,似乎和顾淮有关。
纪枫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正在跟一个看起来像是社会青年的人说话,见到他给他打了个招呼,问他的手有没有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