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让屠夫脾气很不好,整天怨气冲天,肉价越来越贵,让销量越来越差,每一次隔夜腐败的肉,都让他越发暴躁。
他很抠门,从事着高危不净的工作,却不舍得花钱去教堂祷告,净化心灵,已经让他的精神受到了污染。
哪怕到了收摊的时候,魏莱还派遣乌鸦跟踪着屠夫回到了他的家。
没想到这家伙已经结婚了,家中有个干干巴巴的老妻,不知道有没有孩子,至少在家中没有看到。
“霍夫……煤涨价了,你给我的钱不够买的……”
“儿子写信回来……说前线好冷……他要钱买棉衣……”
“我膝盖疼的厉害……牧师说要买药……”
老妻子畏畏缩缩的讲着最近的困难。
“钱钱钱!!我杀头猪能卖到几个破银板!”
“还有个死瞎子天天坐我铺对面,把我生意都搅和了!我真想剁了他!剁了他!”
屠夫的脾气越发暴躁。
老妻还想劝他去社区教堂忏悔一下,让屠夫挥手推倒在地上,抓了一把零零碎碎的杂银币丢过去:“说的轻巧,去教堂不要捐钱啊!?老子赚钱容易?”
“去,把钱寄给儿子!煤钱我再想办法!”
魏莱还是第一次去关注一个底层平民的生活,没想到大家的生活也是如此艰难,一想到自己天天坐人家铺子对面祸害人家生意,竟然心生些许愧疚。
本以为这个屠夫家庭,不过是这个时代的缩影,却怎么也没想到,当半夜降临,乌鸦呱呱乱叫中,魏莱解锁的新的剧情。
半夜三更,所有人都已经睡去,屠夫却双目空洞的起身,走到了院子里昏暗的屠宰室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肉的气息。
墙上挂着锈迹斑斑的刀具,灯光微弱,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屠夫梦游般走到了案板前,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空洞而疯狂,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侵蚀了心智,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低声念叨着什么诅咒的呓语。
“瞎子……剁了……死瞎子……”
他握着一把沉重的剁肉刀,刀刃已经钝了,却依然被他疯狂地挥舞着,案板上的猪肉早已不成形状,碎肉和骨头混杂在一起,血水四溅,他的动作机械而急促,仿佛在发泄某种无法言喻的愤怒。
他的精神已经被污染,脑海中充斥着混乱的幻象。他看到的不仅仅是猪肉,而是扭曲的、蠕动的肉块,仿佛有了生命,正在向他发出嘲弄的笑声,他的耳边回荡着低语,催促他继续剁下去,直到被血肉淹没神智。
直到小半夜之后,力气耗尽,刀从手中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眼神依旧空洞,屠宰场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那堆碎肉和血迹,见证了他刚刚的疯狂。
如果有神职者过来,给他测一测精神污染度,绝对已经达到了50%的临界点,随时都可能堕入邪神的怀抱。
在日复一日的屠宰中,生活的压力让邪神的意志逐渐影响者心神,他从梦中惊醒,已经是他人性最后的挣扎!
用不了多久,街上便会出现一个见人就砍的疯狂屠夫,最后被圣教士兵无情的镇压。
魏莱望着屠夫,心生怜悯,好想明白甘道斯大师,要自己斩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