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斟酌稍许,最后摇头道:“如此高手,按理说天下也只寥寥几人而已,可是这人……恕赵某久居桃源,见识浅薄。”
就在几人说话间,剑首和那黑衣人便已缠斗在一起。本来被气浪湮灭了许多的烈焰也再次腾盛起来,劈啪声、呼救声、救火呐喊声、哀嚎声再次响成一片。
……
远处高高的散花楼上,杜隐极目远眺,手中的妖火剑震得嗡嗡作响,炙滚烫热,但他却不敢出手,看着未央宫连片的火焰和哀嚎,他想或许只有当年扶幽宫之乱时姑红鬼放得那把火才能比肩,这天底下只怕唯有修炼了山海剑经的司神雨或是秋水剑黄易君才敢进这焚天烈焰中一较高低。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青邙山的方向,那里明显有两道强横的高手正在对决,气势凌云,一个乌羽长袍遮身,是传说中的十剑士之首,另一人与他竟然旗鼓相当,又是谁?这样的高手天底下本就屈指可数,而那些人如今大半也都在青州祭天大典上,中州之地,又能是谁?
“金牌圣旨也拦不住这位了吗?”他心中暗自担忧,“但这不该是你的作风,莫非有主?普天之下,何处之梧可落太白之凤?”
再看宫城西南角,也有两人在纠缠,这二人杜隐没见过,但一看容貌和施展的俊俏功夫便猜出了七八分,是顾惜颜和黄易君。这两人的传闻纠葛由来已久,以前是江湖中的风流谈资,如今却是以命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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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隐压抑着心中滚烫的热血,暗叹道:“谁说林浪夫之后中原无剑,看来都是被藏锋了而已。”他目光如炬,对身后满目惊诧热血沸腾的青衣少年说:“叶放,你仔细瞧着,这样的盛景当真此生难遇,唯有不惧寒暑夕寐宵兴,三十年后你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物!”
叶放双目精光闪烁,抱拳躬身,“属下必不负楼主所托。”
杜隐吩咐道:“给鱼儿们加点料,叫它们踏实安心,不要上蹿下跳。”
“遵命。”叶放得令离去。
说话间,那远处两人再斗数十剑,青邙山再削三丈,然而两人却似乎很有默契,都刻意避开了历代大周帝王的陵寝。
凌剑首一双漆黑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蒙面男子,夸道:“好本领,竟能与我缠斗如此之久,这等豪杰天下屈指可数,阁下既是当世英雄,何必学我这枯墓鬼人一般遮遮掩掩?”
那黑衣人却不答话,手中残剑如同有了生灵血脉一般紧紧跟他的手掌联到了一起,他仿佛能听到残剑的呼吸和心跳,引得他全身的血液翻涌如潮,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一股杀意涌上心头。
只见他身形轻颤,残影未散,凭空一点寒芒乍现,是剑!
剑光在月色下刹那即至,就像影子,如虚如幻般叫人失神,然而剑首却感觉那剑气浑厚精纯,力比金刚。
今夜,剑首头一次感觉到危险,却没后退反而爆步前冲,直到剑光穿透身体,立时回剑横扫,果然只听一声金鸣剑光原来来自身后,方才身前的一剑才是影子,这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的一剑叫「屏月剑影」,江湖中少有人知,乃是渡云劫剑中的最精妙一式。
那黑衣人站定身形,第一次开口说话:“看来我猜的没错,阁下果然出自天一剑窟,不知我该称呼阁下凌剑首,还是凌老掌门?”
剑首拖着怪异的声音笑了笑:“若天下间会闪避「屏月剑影」的人都出自天一剑窟,只怕天一剑窟早已人满为患,阁下不就是吗?我看阁下才是该姓林,不过不是凌云之凌,而是太白林,是吗?林宗主!”
“呵呵,”黑衣人笑了笑,摊手又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我无人承认,就永远没有答案,就像我有私心,阁下与我缠斗良久却始终未下杀手一样,就未必没有私心。凌虚鸿离奇身死,白诺城却练成了天一剑窟数代人梦寐以求也不能得的《仙上仙剑》绝学,哼哼,不知剑首如海的胸襟能否容纳下这俗世的仇怨?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罢,他看了看远处飞快靠近的几名黑袍剑士,转身即去,不过几息却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对了,我的「屏月剑影」不是阴谋摄取,乃是与凌虚鸿等价交换所得,若我猜的不错,阁下手中该有一幅唐高银的画才是……青山红寺,黄袍旧老,丹书铁令,太宗遗命!”
说罢,他纵身飞去,眨眼不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