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芠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经年轻轻挑眉,“芠芠,你不是说今天那双鞋很舒服吗,怎么后跟会磨破呢?不应该吧。”
苏芠立刻给自己描补:“可能是今天穿久了,倒也未必是鞋子的错。”
“你在纽约的时候,穿得再久也没有磨脚的鞋。”
“……”所以呢!
苏芠很想找个反例怼回去,可是没找到,只好抬起脚跟,招呼他看伤处以转移话题。
破皮是真,疼也是真,毕竟才跌了一跤,虽然有人肉靠垫,但是脚可没有。
原本清理过的创面,又有点血肉模糊的感觉。
霍经年目光微顿,手伸向内袋,取出一小盒创可贴。
“你还带了这个?”
苏芠有点惊喜,她包里也一直备有这些东西,巧的是今天刚好没了,不然也不会磨得这么厉害。她不算娇气,却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见着了自然要去拿,“给我,我要贴。”
霍经年的手却稍稍抬起,刚好是她够不着的位置,欣赏了她仓鼠瞪眼的两秒,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很是自然地说,“把脚放上来,我帮你贴。”
苏芠瞥了一眼那不见半丝褶皱的西裤,迟迟不动。
霍经年却看透她的心思,含笑说:“放上来,或者我将创可贴扔出窗外。”
“……”
苏芠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
她先前为什么会觉得示弱管用?
霍经年对她的眼泪有反应那肯定是个错觉!
不论示弱还是示强,完全不会影响混蛋前任的目的,他软硬都不吃,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苏芠好汉不吃眼前亏,伸腿过去,霍大公子爱伺候就伺候。
霍经年将她雪白纤细的脚踝握在掌心,就像握住最爱赏玩的把件,轻轻放置在自己膝上。
活的软玉温香,远胜死的古董玉雕。
色泽会随着他的把玩而变化,会嫣红,会发烫,会轻颤,总是那么有趣。
唯一的不好,是它不能像玉石一样悬在腰间,无法随时握在掌心,更无法随时捏在手里。
它长了腿,会乱跑。
以至于此刻那一汪雪白中,还未经触碰,就先染了血。
霍经年自然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不过他对自己东西的爱护程度显然比它原来的主人要深得多。
他并非直接贴创可贴,而是从苏芠包里取出消毒喷雾和湿巾,重新给创面清理了一遍。
“芠芠,你做事情太粗糙。”
“那是,不如你细致,做什么都不留痕迹。”
霍经年自然听出她的意有所指,动作依旧轻柔仔细,“我感觉,你对我的误解越来越深了。”
苏芠摇了摇手指,笃定地说:“恰恰相反,是我对你的了解越来越深了。”
霍经年抬眸,想将那根在他眼前乱晃的指头咬断。
苏芠却预感到危险似的,飞快地收回,还斜睨他一眼,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漂亮的得意。
“芠芠……”
霍经年弯了弯唇,极淡也极轻地笑了。
现在不止想咬断她逃跑的手指,还想做点别的。
苏芠觑到对面男人变幻的眼神,心乱跳起来,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
更不妙的是,余光扫过缆车的视窗,捕捉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
“你看!”
“那是什么?”
苏芠低呼出声,她对面的男人亦散漫地向外看了眼,仍带着笑,显然以为又是一个小花招。
然而并不是,这次外面真的有东西。
一台银白色的无人机,机翼正在转动,悬在半空。
那个小摄像头对准了两人的缆车!
苏芠下意识地收回了窝在前未婚夫腿上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