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不了,”她很坚决。
“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她抬起眼,也不顾自己通红的桃花眼暴露出来,直视他的那双眼,“从你和她开始的时候,我要的你便永远给不了,你不是我的了,我也不是你的了。”
“我也从未稀罕你颂朝的后位。”
她说完,站起身,不顾男人的嘶吼和挽留,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宫殿。
-
后宫妃嫔怀孕一事,已经在宫外传开。
为表重视,苏清茗特意下令,要去南普陀诵经。
南普陀山上有着许多的僧人。
而其中,有一名唤清风道士,看卦象和面向那是属实一绝。
南普陀山不似其他的山那般陡峭,虽说有一定的距离,但也不算辛苦。
而南枝倒是来了兴致。
缠着池珉,软声软气的求了两天,方才得了他松口。
池珉本不愿她走那些寸步难行的山路,可当看见她执意要去,且又难得那么主动的缠着他,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迷迷糊糊的被她哄了几句,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崩塌了,连忙点了头,道:“都依你都依你。”
南普陀山出发的那日,楚珺也去。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南普陀山去,路上,池珉同南枝一辆马车。
两人算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携手共行。
众人皆知,池珉是出了名的宠妻,没看见的时候,也只是觉着众人描述的夸张了些。
而且有些人还未真的见过南枝的样貌。
如今这一次南普陀山之行。
倒是将南枝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而那些从未见过南枝的人,当远远的见到她的那一瞬,不免有些感叹她生的惊为天人。
那张芙蓉面上,柔眸像是含了水那般,只瞧一眼,便觉得被勾了魂似的,翘挺的鼻尖,以及那微微紧抿的小粉唇,单看一个五官,都会让人感叹这世间还有如此惊为天人的女子。
而她的一颦一笑,都被身旁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护着。
他寸步不离,那双大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看上去,只叫人羡慕。
到了南普陀山时。
男人先行下了马车,而后站在门口,伸出大手,将车内的小女人的小手稳稳握住,将她带了下来。
而后便是紧紧的挨着一道走。
众大臣们,不管见过的还是未见过的,亦或者熟悉或者不熟悉池珉的,都觉得这和他们看见的或者听见的致远侯完全不同。
眼前的男人哪里有以前,或者传闻中那般恐怖和阴鸷,他那双眸子温柔的快要掐出水来。
而后众人只见不知南枝说了些什么,那平日里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居然微微的低头,听她说话,眼底的笑意也愈发的明显。
这一路上山,虽说路途不远。
但是众人可谓时见到了致远侯府对外和对内的两幅面孔。
-
南普陀山上。
香炉里燃起浓烈的香烟味道,浓烈的让南枝突然想到了前世,她置身火海中,那浓烈的香烟将她吞噬的那种恐怖的感觉。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停下了脚步,没敢再上前,也不敢抬头眺望神明和佛像。
她的反常很快便让身侧的男人察觉,他眼底满是担忧,大手搀上她的细腰,低声道:“怎么了?”
南枝轻轻的摇头。
池珉只当她是有身孕,走了这些路途,颠簸导致不适。
于是不由分说地,带着南枝离开了主殿。
致远侯离去,自然无人敢说些什么,于是这场诵经便在苏清茗的带领下,继续进行。
而众朝臣中。
有一个人的视线紧紧的看着两人,直到两人消失,他也跟着消失。
-
南普陀山的后院,全是客卧。
依山傍水,树梢随风摆动,这里不管是春夏秋冬的哪一个季节,那后面的鲜花和树枝都茂盛而繁华。
此刻,绿茵茵的树叶随风摆动,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不浓烈,却好闻。
池珉小心翼翼的扶着南枝走到了供皇族休息的院子里的其中一间客卧。
一进去。
南枝便瞧见了池珉一直紧锁着的眉头,见状,她轻轻的笑了笑,道:“我好些了,你无需担忧。”
其实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一直安分,她也从未不适。
只是她不知如何解释,自从重生后,她闻到香火的味道便会有些心悸难忍,方才甚至有些透不过气。
这里侍卫们戒备森严。
池珉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道:“我去寻太医来,你在这稍坐一会儿。”
倒是不担忧自己的安全,南枝点头,如今顺着他方才能让他心安。
“去吧。”
池珉走后,南枝便深吸了几口气,终于缓了一些后,她的视线便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这里有一个禅室。
上面的桌案上摆放了一些茶具,她突然发现,杯中的茶水是满的,甚至还冒着热气。
心不知为何,狠狠的揪了一下,她似乎有些预感。
只是这预感是好亦或者是坏,她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不一会儿后。
禅室的门微微动了动,一个道士走了出来,面带笑意的道:“你终于来了,我可在这等风与你,很久了。”
南枝轻轻的抿了抿唇。
声音带着破碎般的小心翼翼,“请问,你是?”
“南普陀山,清风。”他笑着,继而将那杯七分满的热茶推到了南枝的跟前,继而温声道:“不知你近来一切可都安好?”
这人说话让南枝摸不着头脑。
她低声道:“我...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清风笑着,双手合十道:“你之所以能在火海中活下来,还是我帮你保住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