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是回来给她撑腰的。
南枝扑进了他的怀里,那双纤纤玉手也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粉唇轻吐着气息,而后小手将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露出了从方才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声音轻柔的道:“侯爷,你感受到了吗?”
不知是哪里趁机钻进来的风,可屋内却也没有丝毫的冷意。
反倒是池珉身心,因为南枝的这句话,瞬间像是从灵魂里被灌入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使他一下子从萎靡的困顿中,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他喉结滚动,自快到了京都后,他便独自一人赶路,比那些士兵快了足足两日。
这两日里,饿了渴了便喝点水,吃点干粮,整整两宿没有阖眼。
心里头存着要见到心上人的念头,他便觉得充满了动力,可当他回到府中的那一刻,管家便将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告知了他,当得知南枝流产的那一刻,池珉的心口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去那般难受。
可那种难受的感觉,直到现在他对上了南枝的那双美眸时,便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可置信和难以掩饰的喜悦。
“你是说?”池珉不敢继续问下去,他沉默的等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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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时青回来后。
“夫人,周保说,要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时青当时走到了南枝的身侧,一边假意的替她掖被子,一边低声的道:“夫人,方才人多,周保没说实话,孩子算是保住了,但是如今动了胎气,唯恐真的流产,还请夫人一定要注意休养,否则孩子难保。”
原本绝望的眸子顿时便多了几分光亮,她难以置信的轻声道:“周保真的这么说?”
“千真万确,”时青道:“夫人,你一定要养好身子。”
从那日起,南枝为了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她便将庭栀堂的院门都给关起来,不管是谁都不见。
而后,周保每日都会亲自熬许多的汤药,对外都说是因为南枝的身子骨不行,流产导致气血亏损太厉害,所以不是一般的小月子。
而后熬好的汤药亲手交给夏荷,这件事也只有四人知道。
外人看来是南枝在坐小月子,实则,是南枝在安胎。
可庭栀堂内的丫鬟婆子们,南枝都不能完全的信任,所以也不敢下地走动,只能一直窝在床榻上,唯一能走动的地方,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在屋内走走转转,她当时心里的念头就只想保住这个孩子,还有等待池珉回来。
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有沉思过,周保这么做的原因,定然也是知道了府中的人心思不正。
周保早些年便在府内当差,他有一身的本领,自然无需巴结任何的人,和一些人刻意保持来往,他所认的主子,也只有池珉一个,而池珉所在意的无非就是南枝,既如此,他定然是要帮南枝保下这个孩子。
周保的这一些行为也在告诉南枝,她腹中的孩子,似乎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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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的情绪起伏很大,一会儿委屈难受,一会儿又觉着欣喜,总之,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