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珉摇头,干脆坐在了床榻上,顺势将小女人揽入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南枝轻唤一句侯爷。
误以为是她想要拒绝他,揽住南枝细腰的大手却愈发收紧了,可见头沉不过是个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枝心口微动。
倏地,单薄的肩膀一沉,原来是男人将他的头抵在了她的肩上,声音闷闷的道:“借我靠一会儿,便好。”
南枝明了。
他即使是靠着她,却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大手依旧牢牢的桎梏住她的细腰,但最过分的动作也止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
池珉察觉到小女人的气息渐渐的轻缓,便知她是坐在他的腿上都睡过去了,他抬起眼眸,看着阖眼的女人,若是他真的蛮横起来,今夜便可以让她彻底的成为自己的人,可他还是舍不得。
知道她是在意他的,他便知足了。
慢慢的一步一步,让她彻底的接纳他,对他而言,便够了。
他不急这一晚。
-
翌日。
南枝刚醒来,身侧的位置已然有些微凉,可见男人早已离去。
她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梳妆打扮,有夏荷在,南枝便知道,她耳根不得清净。
但是她倒也没后悔要了夏荷,她倒是开朗的讨人喜欢。
“夫人,你今日醒的晚,昨日那个进府的周姑娘倒是起的早,天才刚刚亮起,她便站在院子门口了,”夏荷不知宫中发生的事情和周玥入府的缘由,但是她看人的眼神一般都挺准,“也不知是来看你的,还是来看侯爷,她来的时候,恰好和出门上早朝的侯爷遇见了。”
看来周玥的动作很快,势必是要得到池珉的。
就冲这大冬日的天,她能那么早起,为了见池珉,就知她的耐力不差。
南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拿了一支珠钗给时青,让她替自己簪上,而后淡淡道:“后来呢?”
“周姑娘对侯爷说话,侯爷没搭理她,”夏荷偷偷一笑,“夫人,我瞧着侯爷都不看她一眼,你是不是给侯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只要到了池珉这个年纪的人
不说多,后院定然是有那么两三个妾室还有通房。
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从一而终。
只是池珉的种种行为都是和别人反着来的,别人三妻四妾,他愣是在南枝前,一个妾室都没。
如今,太后塞了一个女人给他,样貌才智一样不差,他还是不要。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南枝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着迷。
“可别胡说,”南枝轻笑。
与此同时,有个丫鬟上前道:“夫人,周姑娘求见,说是来给夫人请安。”
看来,周玥是铁了心,要在致远侯府里有一席之地了。
侯爷那行不通,倒是懂得委屈一下,来给自己请安。
她既有这份心,她便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毕竟她是太后的侄女儿。
也不好拂了太后的面子。
南枝对着时青道:“说我在更衣,让她再等等。”
明明早已换好了衣裳,却还是这么说,夏荷灵光的小脑袋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随和的夫人也有烦厌的人啊。
于是。
夏荷爱屋及乌,恨屋及屋,也不怎么待见周玥。
-
约莫过了一刻钟,南枝方才让丫鬟去将周玥请进来。
周玥进来的时候,面上倒是挂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显然是方才等的烦躁了。
但却还是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道:“见过姐姐,只是不知姐姐今日这么晚醒,叨扰了。”
那能听不出她是在说她没有主母的一点风范,起的那么晚,南枝轻笑,她说话缓慢轻柔,“侯爷说睡晚些好,不然早起也无事。”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出来,不免有些恃宠而骄,但南枝偏偏就有一种随和从容的气质,说话向来也是软绵绵的,哪怕是指着你骂,都像是在撒娇。
这句话,显然有些娇横,明显有些让人不悦。偏偏,从她嘴里说出,倒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周玥听见回答后,显然觉得有些自取其辱,她脸上有些错愕,默了一下,道:“那玥儿以后便每日都早起向姐姐请安,免得姐姐无事做,也好陪姐姐聊聊天,姐姐意下如何?”
屋内的香炉里安息香早已被替换成淡淡的栀子花香,南枝刚睡醒的疲倦也渐渐被驱散,美眸轻动了动,她道:“请安便免了,你来者是客,我怎好要你请安。”
听见这话,周玥便知道南枝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
出了庭栀堂,周玥的脸色便瞬间沉了下来,嘀咕道:“还真拿自己当主母了。”
她寻思着方才的话,无非就是在警告她,她只是这里的客人并非主子,也无需给她请安。
“看上去娇滴滴的,”周玥心一沉,厉声道:“没想到竟是一个狠角,不像是太后说的那般娇弱。”
翠章听后,左右看了一下,道:“小姐,我今日去后厨,便向人打听了一下侯爷和夫人的事情。”
“说什么了?”周玥问。
“我听说,那日新婚,婆子们去收拾床铺,”翠章停下脚步,见四下无人便靠近周玥耳语道:“听说还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