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郎侧头看向韩小娘子日渐白皙莹润的脸庞,道:“怎么?”
“我爹叫你这个‘设计师’过来提意见,你倒好,把我爹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方二郎不好意思地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道:“小娘子此言差矣,读书人夸人怎么能叫忽悠呢?韩大伯的手艺属实不错,榨油机各处都很协调。”
“油嘴滑舌!”
“近些日子教给你的字,都还记得吗?”
“嗯,三字经已经背下来了,如果给我纸笔,我还可以默写。就是偶尔释义校不准,比较混乱。”
“抽空我给你再好好讲一讲吧。”
“不用了,方二郎,我现在的水平能给我两个哥哥教会,先不着急抠得那么细,我又不参加科举。倒是你,离过年没多少日子了,听说今年县试时间定在二月初三,你有多大把握?”
方二郎沉吟一下道:“若考试顺利,可过府试。”
“这是胸有成竹了?”韩璎歪着脑袋看方二郎的少年面孔。
凭她的直觉,方二郎并没有对她撒谎,如果不是方二郎眼界狭窄,整天闭门造车,盲目自信,那就是方二郎真的对自己掌握的学识很有把握。
韩璎相信方二郎是第二种,不仅仅是穿书之前的剧透,还有这小半年来,方二郎给她讲解字义时的旁征博引。
有时候韩璎能听出来,方二郎引用的句子与文段,并不是县试与府试的考试范围,反而超出了四书五经的范畴,需要大量的阅读,并熟记于胸,才能在日常谈话里脱口而出。
韩璎也怀疑过方二郎是不是提前把要给她讲的东西准备出来,她有好几次故意扰乱方二郎的阵脚,指了其他的字出来,让方二郎讲解。
方二郎依旧能讲解的深入浅出,头头是道。
如此一来,韩璎认为方二郎说依他的才能,能过府试,她是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