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他没张口就骂人,曲晓妩还挺意外的,结果一没人,他就搞起这种言论,凭什么男人可以做生意,女人不可以?
“随性而为,不重礼法,越是惊世骇俗,反而越是被人追捧,这样的时代,魏少爷你跟我讲孔孟之道,讲礼法,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叛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也行,可你总得先管好自己家的女人吧?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男人桌上喝酒相亲,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到别人家里打人骂人,抢男人,怎么就不见你说什么女人不能怎么怎么样?”
魏延庄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如今南北长年征战,朝代频繁的更替,士族们有一天过一天,耽于玩乐,每每那些世家公子聚到一起,好一点只谈诗词歌赋,清谈玄学,再过份一点的,便是斗富淫乐。
而士族家的贵女同样没有那么多规矩,有的甚至还在外养面首。
面对这些,他厌恶至极,他想要让这个国家再次回复到之前的天下一统,礼仪之邦。
可现在却只能做到以己做责,不与之同流合污,遇到不喜之事只能表达厌恶,却不能改变什么,这是他多年来心底一直无法散开的心结。
如今她的话更是在他郁结的心中加了一个结。
“我……只是想照顾你。”第一次,他说话如此的气虚。
曲晓妩却并不领情:“照顾我?凭什么?不要跟我说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你连给他一个明正言顺的身份都不敢,凭什么说那是你的孩子?”
她走到他面前,用指尖轻轻地怼了怼他的胸口:“魏少爷,你满口的圣人之言圣人之礼,可你看看你自己身边的人,哪个把圣人的话当话了?想要别人按自己的规则走,就先让自己有能力定制规则,让所有人跟着你的规则走,而不是在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面前叽叽赖赖。”
沉默,让魏延庄的脸看起来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他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风带着阳光的热气吹在他脸上,额头已经有了薄汗,可是他依然一动不动。
李氏不由担心,问正在喝凉茶的曲晓妩:“妩娘,魏公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把人叫进来休息一会儿啊?”
曲晓妩:“别管他,谢湘子哪去了,让他过来把人丢出去。”
可在谢湘子来之前,魏延庄突然动了,他朝着曲晓妩那边看来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