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咔哒。

厕所的门被缓缓推开，灯光从门缝中泄露出来。

杨芸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揉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画着歪七扭八的眼影，满脸红紫色的妆容，嘴巴涂得鲜红一片，就像刚吸完血的鬼魅。

“啊啊啊啊！！鬼啊！！！！”

杨芸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双手抓着胸口。眼前一黑，双腿一软，直接晕倒在了厕所门口。

杨晋慌了，他本想趁妈妈尖叫之际逃回房间，可眼看杨芸直直地倒了下去，他立刻冲上前去扶住了她。

“妈，醒醒！妈！”

他赶紧把杨芸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跑去厨房倒了杯冷水，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妈，是我啊。别吓我！醒醒！”

过了大约半分钟，杨芸的眼皮微微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鬼！！”

“妈，是我。杨晋。”

“？”

“阿晋？怎么是你？？我的裙子？”

杨芸看清眼前这个花脸怪物真实身份后，她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愤怒与困惑混合的表情上。

怒气积累到顶峰。

紧接着。

叮，咣，扑通，啊……

啊啊啊啊……

杨晋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传遍了整个小区。

还有几声狗吠回应着他的哀嚎。

……

……

几天后。

杨芸站在流水线旁，机械地装配着零件，神情恍惚。

眼下还挂着的两个黑眼圈。

她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心思完全不在手上的活儿上。

“杨芸，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很累啊。”

同事王姐递过来一瓶水，关切地问道。

杨芸接过水瓶，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什么，就是……”

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倾诉一下。

“我抓到我儿子半夜穿我的衣服，还化妆。”

“啊？”

王姐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笑着摇摇头，“其实这挺正常的。我家小侄子小时候也爱穿他妈妈的高跟鞋，还会拿口红涂嘴巴。孩子嘛，好奇心强，喜欢试新鲜事物。”

杨芸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吧……”

王姐拍拍她的肩膀，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