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儿时起便养成的习惯。
每每等到杂乱的墨迹变得平顺有规律,他心中的烦扰便随之消散,重新变得平和温淡。
他闭上眼。
手中的笔却不停。
良久,他颓然地扔下笔,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椅子里沉默地垂眸,看着宣纸上杂乱笔顺中隐约出现的清俊面孔,心下微塞。
怎么会这样……
齐司白下意识抬起双手,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日殿下晕倒他抱着人往回跑时柔软的触感……
白玉般的耳根瞬间通红一片。
他猛地甩头,抓起桌案上的宣纸撕碎,怕被收拾房间的丫鬟看出端倪,直到碎到不能再碎才划拉到旁边的旁边,心里去没有任何松快。
怎么会这样……
他如何敢……
良久。
打更的声音从窗外隐隐约约传来,齐司白抬起僵硬的眼眸看了眼桌角堆着的纸碎,认命地起身找了个铜盆点火烧掉。
直到最后一角碎纸化为灰烬。
他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
既然太子隐瞒性别,他就当不知道吧。
至于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如今以他糟乱的心迹根本没办法清晰的想清楚如何继续这份难言的心思,索性已然身在东宫,那便配合着太子完成她想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