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倪老三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地址的所在地,那是一片破旧杂乱的棚户区,周围环境昏暗潮湿,狭窄的街道两旁,是一排排低矮破旧的房屋。这里鱼龙混杂,是城市中最为混乱和贫穷的角落之一,而其中的红灯区更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和诱惑。
倪老三忐忑不安地沿着狭窄的街道,一家一家地仔细寻找过去。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双腿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要软倒在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焦虑,不停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家看似不起眼的洗头房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倪裳。小家伙正坐在洗头房大堂的沙发上,兴高采烈地看着电视,小手还随着电视里的画面不停地挥舞着。
若是在往常,倪老三看到女儿这般可爱的模样,早就冲上去抱起她,狠狠地亲她那张粉嫩的小脸了。然而此刻,女儿身边那个满脸笑容、正紧紧盯着他的男人,却让他如坠冰窖,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的手正放在倪裳的身后,手中则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锐水果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倪老三的到来,他轻轻地拍了拍倪裳的肩膀,然后微笑着示意她朝门口看。倪裳转过头,一眼看到倪老三,顿时两眼放光,高兴地大喊了一声“爸爸!”接着便迈着欢快的小短腿,朝着倪老三飞奔而来。
直到紧紧抱住女儿娇小的身躯,倪老三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他僵硬的身体在感受到女儿温暖的体温后,也渐渐恢复了知觉,大脑开始重新掌控身体的行动。
他紧紧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声音微微颤抖地柔声问道:“裳裳,你怎么会来这里啦?”
“这里的阿姨带我来的呀!她们给了我好多好吃的,还有这个哥哥一直陪着我看电视,我好开心呀!”倪裳天真无邪地跟父亲讲述着她放学后的经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多么危险的遭遇。
这时,年轻男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人面前,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轻轻地将手中的水果刀递了过来,语气轻柔地说道:“裳裳,你的玩具刀怎么忘拿了呀!”
倪裳开心地“呀”了一声,伸手将刀接了过来,接着便像往常一样,朝着自己的父亲胸口捅了两下,口中还发出“咿咿呀呀”的欢快叫声。
以往这种时候,倪老三总会配合着女儿,假装受伤倒下。然而此刻,他只是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倪老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压低声音怒吼道。
男子却显得悠闲自在,他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当然是好人啦!这不是看裳裳放学了都没人接,我们于心不忍,就好心地帮忙带孩子呢!哎~这小孩子的精力可真是旺盛啊!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快被她折腾得扛不住了!”说着,他还故意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倪老三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胡言乱语,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谁的人了!告诉我,他想干什么?”
男子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高利贷这东西,可是还不了一点的,还有……”男子指了指身后的洗头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接着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祸不及妻儿的规矩,三哥,这回你该懂了吧!”
倪老三听到男子这话,瞳孔瞬间急剧放大,他心里清楚,这次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然而,埋在心底的倔强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低头服输。他猛地昂起头,用一种带着几分强硬与不甘的口吻说道:“就算我不去找事,难道那老头就能躲得了这笔债吗?”
这时,原本还一脸戏谑的男子却突然神色一正,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毫无征兆地问道:“三哥,你听说过人死债消吗?”
倪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满是疑惑。他虽然对男子的问话一时间有些不明就里,但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似普通却又透着神秘的男子,随后,他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犹豫地点了点头。
男子似乎并不在意倪老三这模棱两可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开口说道:“这个人死,可以是负债人,怎么就不能是借债人呢?”说完,还轻轻挑了挑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倪老三听闻此言,只感觉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心中狂震不已。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要开玩笑,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还有我们老板的背后……”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试图以此来给自己壮胆。
男子不再回应倪老三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缓缓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逐渐消失在倪老三的视线中。只留下满脸错愕震惊的倪老三,呆呆地抱着仍在开心玩耍、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的倪裳。
二十分钟后,倪老三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地址的所在地,那是一片破旧杂乱的棚户区,周围环境昏暗潮湿,狭窄的街道两旁,是一排排低矮破旧的房屋。这里鱼龙混杂,是城市中最为混乱和贫穷的角落之一,而其中的红灯区更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和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