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警敲了敲敞开的门拿着一摞卷宗走了进来“尤局,你要的资料,都给您放这了!”
尤爱民点点头微笑着说:“幸苦你了,小陈!”
小陈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没有!”
见尤爱民已经低头开始看卷宗了,小陈懂事地悄悄退出办公室并顺手把门虚掩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尤爱民盯着面前的台灯发着呆,但是他的思维依然沉浸在手中这两份短短的口供报告中。
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如墨的夜色,尤爱民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好,我是…前几天有没有一个叫张正的…啊?没有?哦!谢谢谢谢!”
思索片刻,尤爱民又咬着牙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莫所长,我是埠口区的尤爱民…”
挂断电话尤爱民如坠冰窟,他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到了漆黑一片的办公室中。
良久良久,手机响了;电话是尤爱民的妻子简秀英打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的。
尤爱民敷衍了几句草草挂断了。
在看过口供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后,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尤爱民的脑门,太可怕了!
这时尤爱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得过且过,二是去一趟张正家里证实自己的猜想。
可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又怎么样呢?敢这么干的人一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自己一个“三无”副局长凭什么和“他”或者“他们”斗呢?
两难!
天色已经破晓,整整在办公室里抽了一晚上烟的尤爱民将最后一颗烟蒂插进密密麻麻的烟灰缸里走到了办公室的窗边,他睁着猩红的双眼盯着初升的太阳目光逐渐坚定。
“就让我来做这道劈开迷雾的光吧!”
回家洗漱一番,然后狠狠地补充了一个睡眠。以后说不定会有无数个不眠之夜,尤爱民决定给自己充满电再战斗!
第二天尤爱民独自驱车前往九龙区,这是第一份口供中张正提到的家庭地址,一个破落的城中村。
张正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曾国企职工,两人下岗后在城中村早出晚归地摆餐饮摊为生,因此对张正也疏于管教。
在验证了尤爱民的身份后,两人有些警惕地告诉他,他们也已经快二十天没见过张正了!到处打听也找不到;不过这小子不学好,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尤爱民压制住内心的酸涩,又和两人东拉西扯了几句便匆匆告辞离开。
张正失踪了,或者跟狐朋狗友南下打工了也许对他们夫妻来说是更能接受的说法,真相往往更加的残酷。
“晚一点知道也好!哪怕只有一天!”尤爱民背对向两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之后的几天里,尤爱民一直走访调查。他的捷达车驶遍了整个渝州所有的区。
一个月后,尤爱民整理出一份材料递交给自己的顶头上司。
两天后,上司在自己办公室约见了尤爱民;上司委婉的提出可以给尤爱民加担子,但是希望尤爱民多抓大局;不要纠结于鸡毛蒜皮的小事。
尤爱民深深地看了上司一眼,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