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瑜继续翻看着,忽然目光落在“喜服”一栏上,他微微蹙眉,道:“喜服不可马虎,必须手工刺绣,选上等云锦,暗纹要绣兰花。”
他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明书素喜兰花。”
阿苏尔一怔,随即点头道:“属下明白。”
萧长瑜顿了顿,又继续道:“本想让红秀香绣制,可是……算了,另找绣娘吧。”
阿苏尔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低头道:“是,将军。”
萧长瑜未曾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继续吩咐:“不惜银两,务必做得精致考究。”
阿苏尔躬身道:“将军放心,这些时日我定会安排妥当,定不让您失望。”
说罢,他微微一顿,旋即退下。然而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萧长瑜忽然捕捉到了他神色间的一丝落寞与慌乱。
萧长瑜的心微微一震,望着阿苏尔的背影,沉思良久。
他终是想起了那夜——他病中昏沉,曾无意间对阿苏尔做了过于亲密之事。此后,阿苏尔每每见他,都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萧长瑜低低叹息,心中生出几分歉疚。
“阿苏尔,对不起。”
他的喃喃自语,消散在烛光之中。
慈溪商铺内,红秀香站在柜台旁,手中拿着一块绣着牡丹暗纹的丝帕,却始终没有动作。她的目光透过木窗,看向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耳边传来小贩们的叫卖声和客人的交谈声,但她的心神早已飘远。
她自从替顾明书洗清冤屈后,就再未见过他。明华园的戏服,皆是由宁伯和陆庭轩来取送,她甚至连借口去探望都找不到。今日,她听说明华园的大戏即将开场,且是顾明书最后一次登台,心中既有欣喜,又有难言的苦涩。
“最后一场戏……”她喃喃自语,手指缓缓收紧,丝帕被攥成一团。
身旁的丫鬟春波看出她的异样,轻声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