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本来就怕疼又娇气，之前哪次不是爸爸捧着哄着。他看着龙千一声不吭，也有些害怕，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一直抗拒着棉签。

“不听话，还想跑。”

龙千沉下脸色，坏心眼地打了幼崽屁股两下。

原本还在愣愣流着眼泪的幼崽这下绷不住了，他跟炸毛小狗一般，露出小尖牙嘶吼，甚至一下子变大，将龙千按在身下，张开嘴巴狠狠一口咬在龙千的脖子上。

这是千缘作为丧尸无法摆脱的本能。

但是千缘没想到，龙千的脖子居然这么硬，显得他好呆。

千缘不死心地再狠狠咬了一下，只在上面留了一串整齐的牙印。

小家伙舔舔自己的牙齿，悻悻抬起脑袋，就被爸爸目光沉沉地拉住。

然后龙千主动用刀划开自己的脖子：

“喝吧。”

龙千的血液对千缘的吸引力永远是最大的那个，但是泄了愤的千缘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就算他的感情被蒙上一层薄纱，变得淡漠了很多，但是他还是会伸出手捂住龙千的脖子，摇头：

“爸爸在痛。”

“爸爸受伤了。”

龙千一顿，好像崽念了什么特殊的咒语，让他终于从那种偏执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他将千缘紧紧抱进怀里。

龙千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将脑袋靠在千缘的肩膀上：

“宝宝，爸爸找你快要找疯了。”

千缘懵懂地摸摸爸爸的头，感受到了龙千的眼泪。

他学着记忆里爸爸的样子，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咸的。

还又酸又苦。

是难过、偏执、孤独、恐惧、愧疚……

爸爸的情绪快要把千缘淹没，千缘红色的瞳孔扩大，然后收缩。

他知道了情感的味道，一切关于感情的声音又回来了。

千缘捂着耳朵，听着自己心脏哭泣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慢慢变小，躲进爸爸怀里，终于嚎啕大哭。

为自己哭，为爸爸哭：

“好痛，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