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有火光照耀便已经如此不堪,可想而知白日见到会是多么触目惊心。
县城破败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刚经历一场地震。
苏夏冷眼看向前头带路的崔从,暗道这县令怕是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她思绪还未落下,便听见裘承襄质问的声音。
“这也能住人?”
“地势不平也便罢了......”
裘承襄眉头紧皱指着眼前的一切,“就连房梁和砖瓦也都快砸落在地,若是不慎砸到屋内住着的百姓或者过路的人怎么办?”
崔从见裘承襄看着县城内破破烂烂的景象后眉头一皱再皱,连忙解释道:“大人,这些都是前些时日地龙翻身所致。丰昌县受灾严重,甚至连县城内的客栈、驿站和衙门也塌了许多。”
崔从为了证明地龙翻身的破坏力,还特意指着前头一处荒凉破烂的房屋。
苏夏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依稀还能看到牌匾上写着的两个大字‘驿站’。
这是她在赶路途中看到的最烂的一家驿站。
崔从满脸愁容,疯狂卖惨:“大人,下官前段时间忙着料理瘟疫一事,还未来得及——”
裘承襄震怒,怒声打断他狡辩的话语,“本官记得,地龙翻身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地龙翻身后不久,瘟疫起。
他受命从京城跋山涉水而来,如今已然将瘟疫控制住,过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崔从竟然告诉他,丰昌县的建筑至今未修复?
所以这段时间,崔从都在做什么?
崔从一脸苦恼,“大人也知道,丰昌县属实不是什么富裕的县城,修缮县城、驿站和衙门实在是劳民伤财,下官也是担心百姓受灾后不堪重负,所以才久久没有修缮。”
他就不信,裘承襄还能以这个借口惩治自己。
裘承襄一忍再忍,实在是没有心思再与他斡旋。
他看向前头的驿站,砖瓦房梁砸落在地上,连人都很难走进去,谈何住人?
他扫视着队伍,转头看向牟修齐,“连驿站都已经被毁成这副模样,今晚怕是只能在客栈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