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霐那有些中性声音随即响起,透着轻松,身形显露的同时,下意识侧身,神识扫视四周,确定无人后,这才推门而入。
他哪里知道“黄雀”几乎与他同时出现在院中,此时已坐在侧屋的屋脊上,目光透过瓦片,看着屋内床幔内,一个七八岁孩童,正睡得香。
“姑母,都这么晚了,就不要做针线了,别再伤了眼睛......”
隔壁屋,官霐声音再度响起,温声劝慰。
“好,好!”
就听那妇人轻笑,放下手中东西,忙招呼,“霐儿过来,坐到姑母身边来......”
丁辰淡淡听着,目光一转,空明之瞳便是透入,便见屋内只是寻常农家摆设,桌椅木柜架子床,漆已斑驳,帘幔蚊帐细葛布,缝着补丁。
窗边,官霐正倚着一个妇人,被那妇人搂在怀中,如同寻常母子,只是与那官霐偏有几分娇美的容貌截然,那妇人却是面容憔悴,唯见其眉眼之间,骨相玲珑,想必年轻之时,姿色也是不凡。
又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家常问候,那妇人才问道,“说吧,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呃,确实有点事......”
官霐表情明显郑重了几分,又坐正了些,却见其自袖笼中摸出一枚玉简,双手递过去。
“姑母看看,可识得此玉简中的人......”
那妇人目光微愣,看了看官霐,还是接过,却在神念探入的瞬间,面色便是骤变,手都有些颤抖。
官霐见状,连忙问道,“姑母,此人真的就是陶姑父了吗?”
屋脊上,丁辰一听也就明白,杜云暮化名,应该与自己随师父江真姓“江”一样,也随了他师父陶清,改姓了“陶”。
而屋内这位妇人,应该就是杜师弟的遗孀了!
再看那妇人,闻言倒也并不十分惊讶,虽然自己夫君从来没有在自己之外的旁人面前显露过真容,但这侄儿心思何其剔透,能猜到几分也属正常。
略镇定了下心神,那妇人才又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官霐也不隐瞒,直接将丁辰委托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妇人听了,也只是长叹一声,“唉,人都死了五六年了,还找来干嘛?”
官霐也是一脸哀色,良久才又问道,“姑母,可要与那位前辈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