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宁秀才一比，他就是个小趴菜。他不懂的人家懂，他引以为傲的人家比他还精通。

这怎么能不让他大受打击？

他抱的最后一丝希望，就是宁秀才因为善音律，又喜欢下棋，宋夫子才敷衍他。

他知道宋夫子不是这样的人，这猜测有点自欺欺人，想到伴鹤刚才神采飞扬的样子，自欺欺人无疑。

伴鹤的水平他是知道的，虽是奴仆，可是宋夫子宽厚，鼓励他们闲暇时读书认字。

伴鹤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很是用功。若不是碍于奴籍身份不能参加科考，他考取功名的希望很大。

如果李朗算优等生，那么伴鹤约莫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能让他兴奋的眼里放光，肯定不会是优等生之间的切磋，那一定是巅峰对巅峰的精彩。

就在这时，绿芜的声音响起，

“小姐，我这就去书房等着，等他们下完这一局，我就将他俩带过来。”

伴鹤看了看她，难得的开口争取了一回，与以往的沉稳大不相同，

“我正好要过去送茶，小姐，不如我直接给二位公子带个话，让他们一结束就过来。”

“也好，伴鹤去吧。”

得到宋锦的应允，伴鹤难以掩饰的高兴。

“多谢小姐！”

说完，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伴鹤是小厮，本就是在外头当差的，若是小姐打发绿芜去通传，那么送完了茶，他就没有了继续留在书房的理由。

还是小姐仁善啊，老爷和宁秀才的对弈实在是精彩，他可真是一步都不想错过。

看着伴鹤离去的背影，宋锦突然就明白了，怪不得她的父亲会和宁秀才成为忘年交。

一个曾经在庙堂之高，一个一直身处江湖之远，却都真切的经历过腥风血雨。

骨子里的杀伐果断，不是没经历过的人所能理解的，哪怕是亲骨血也不行。

大概想的太过入神，宋锦将心中所想默念了一句出来。

一旁的绿芜揉了揉耳朵，宋夫子怎么可能经历过杀戮，她这是…幻听了？？

不应该啊，以她现在的耳力，树上的昆虫扇动翅膀的声音，她都能精准捕捉到。

最近练功挺顺畅的，也没出岔子啊。小姐看起来挺正常的，上回去医馆的时候，张郎中也说小姐已经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