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挑眉,率先打破寂静:“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能站了?”
十七愣在原地,随后视线下垂。看向地面后,慢慢屈膝而跪。
“您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杀我... ...”
话未说完,宁夫人上前重扣十七下颚。
“你想死?”
十七再也强装不了,眼泪掉落。宁夫人看着他绝望的双眼,突然心虚。
发抖的手指立即收回背过身。
十七可怜巴巴的擦掉自己的眼泪,人在想死的那一刻,是什么都不怕的。
他不怕宁夫人再次罚他,不怕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各种刑具。
此刻的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下奴要怎么做,您才会高兴?”
背过身的宁夫人沈吸了一口气,左手按着抖得厉害的右手,镇定道:“想让我高兴?”
“是... ...”
“去七镜楼,如若不死,回庄那日我便高兴。”
有了明确的方向,十七好似迎来了一片光明。叩首道:“下奴日后不能随叫随到,还望夫人莫要怪罪。待下奴归来再行侍奉。”
“我给你三日,这期间你不用干活,好好养伤。三日后我会派人送你去七镜楼。”说完,宁夫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西院。
七镜楼... ...?
十七真的很好哄,方才的绝望在有了希望后,瞬间将之前的种种抛之脑后。
可他不知道七镜楼在哪,是做什么的。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撑到回庄那日。
——
如今。
十七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
他似是做了一场梦,梦中忆起自己在踏入七镜楼前,也曾到过那云城庙会。
宁夫人见他醒来,急切的坐到床边将他扶起。
十七视线聚焦,看清眼前人后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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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高兴吗?”
“什么?”宁夫人一愣。
十七本能地用手扶住头部,想要缓解这种难以言说的痛楚,但疼痛却似乎更加剧烈。
宁夫人见十七难受,越发焦急:“哪里疼?是头吗?你等着,娘亲去请大夫。”
刚要起身,但手臂却被十七按住。
她只好重新坐下,尽力去听那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娘亲...我从七镜楼回庄那日,您...高兴吗?”
宁夫人先是不解,可下一刻,四周天昏地暗,忽感自己飘浮在了空中,周遭场景逐渐变换。
一瞬间,她好似回到了望月山庄。
待双脚落地,她清晰的瞧见离她不远处有两人,一跪一站。
那跪着的人她怎会不知是谁?
那是她的孩子啊... ...
“下奴要怎么做,您才会高兴?”
“去七镜楼。如若不死,回庄那日我便高兴。”
对话间她已然泣不成声。
她... ...居然忘了。
多么可笑啊,她居然忘了。
回过神的宁夫人猛的将十七抱进怀里,眼泪大片滑落,扯着嘶哑的嗓音大喊:“高兴高兴...娘亲怎会不高兴。”
等了五年的答案,十七终究是等到了。
也是这个时候,宁夫人才明白,在七镜楼的五年,在她暗地打压下,他为何还能撑过来。
原来只是为了那一句,高兴。
宁夫人哭得凶狠,十七在听到想要的答案后,便冷静了下来。
他任由宁夫人抱着,思绪却飘到了温瑾川那。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能确定的是,温瑾川一定已经出发前往梵天宗了。
“那日云城庙会... ...是我的血救了温瑾川对吗?”
宁夫人停止了哭声,松开十七后偏过身子,慢慢擦拭眼泪。
十七继续问:“淮茹才八岁,您又...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