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匕首顶着脖子，刘何并没有慌张，也没有做多余的挣扎，而是语气平静的说道。

“白竹，你知道吗？我成为你联络员并不是偶然。”

“……”

白竹并没有说话，联络员这种事也得看彼此之间的相性，如果合不来也很难打好配合，但他知道刘何指的不是这个。

“我是个孤儿，家人早在我还小的时候就都死了，我跟你是这么说的，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上组织救了我妹妹，一直培养着她，并在合适的时机用她来威胁我。”

说到这，刘何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白竹，你说我们这种人，是不是生来就是被人当成工具来用的啊？”

“绝非如此，我们的命也是命，绝非什么道具，更非可随意舍弃的存在。即便注定走向灭亡，也要奋力抗才对，倾尽全力给他们狠狠一击，让他们知晓我们并非任人欺凌之辈！”

白竹揪住刘何的衣领大声说着，他感到十分愤怒，却不知道该把这火撒在谁身上。

若是平时有人令他如此动怒，怕是早已命丧他刀下，可如今，他该向谁举刀？是整个组织吗？亦或是这视人命如草芥的世道？

白竹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揪着刘何衣领的手。

“……谢谢你还愿意听我的话，还跟我说了这么多，我对不起你，白竹，但已经太迟了，飞机坠落已成必然，飞机上的降落伞也早就被组织提前拿走了，我不奢求你的宽恕，我所能做的些许补偿，便是与你一同赴死。”

刘何低着头不敢看向对方，纵使他有千般理由，他的背叛都是事实，这是逃不掉的。

人被杀就会死，即便是顶尖杀手也还没有脱离人类范畴，在如此高度坠落下去，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你……”

白竹想问，你既然有一同赴死的勇气，为什么不去拼一把，又或者你死了你妹妹怎么办，但想来他要是有选择也不会这么做了。

“你妹妹长什么样子？”

闻此，刘何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吊坠，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照片，照片上面有着一位黑发女孩，她笑得十分灿烂，长相非常甜美。

“很漂亮对吧。”

“我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可爱妹妹，肯定会追求的。”白竹难得开了玩笑。

“当顶尖杀手的大舅哥似乎也不错。”刘何咧了咧嘴，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飞机坠落到地面，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白竹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渐渐消散。

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

“倘若还有来生，我绝对不会再像今生这般老老实实地充当他人手中的工具。我定要奋起反抗，去改变那些不公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