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虽急,但珠儿的大哥也很重要,他受了伤也要强撑着这样赶路,想来珠儿那边的情况也十分危急。
思及此,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侍卫点头,匆忙接引两人进去,又分出几人将他们留下的痕迹打扫干净。
片刻之后,一辆马车辚辚驶过,惊蛰拉开车门,将上官浅蒙眼带出,霜降搀着薛宝珠缓步落地,驾车的冬至则扳动车底机关,默不作声地卸下一个木箱。
寺内众人闻声探头,确认来者身份后打开大门。
进屋后,薛宝珠抬眼一扫,正瞧见宫远徵抱臂立在人群最末,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儿,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哦~这可不太妙。
她眨了眨眼,莫名有些心虚:【今日怎么...把头发束起来了?】
众人纷纷低头屏息,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少年一身利落黑衣,未及腰的长发高高扎成个小揪,余下几缕编成细辫垂在胸前。他大步上前,靴底踏得石板脆响:【少打岔,珠儿,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薛宝珠维持着虚弱的笑意,【你倒说说,我哪句话是假的?】
宫远徵一噎——她确实没骗他,是压根儿没打算告诉他!
【那你为何瞒着我宫门作战的计划?】他咬牙逼近一步,【还派立春他们盯着我?】
薛宝珠默默在心里给立春四人记下一笔:
【我怕你一回宫门,执刃和长老们就不肯放你出来了...】她声音渐弱,忽又抬眸,【阿远,你怎么会在这儿?】
宫远徵下巴一扬:【我跟着剑崔哥哥来的!】
薛宝珠指尖在背后轻轻一掐,很好,顾剑崔的账本上也得添一笔。
宫远徵气得眼眶发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还偷偷跑得不见人影!你...你...】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瞳孔猛地一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少年瞬间绷不住那副傲娇模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跟前,连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