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的想法及部署。
早就被监州尉有所察觉。
故此,他才会给予监州暗间绘制的布防舆图。
这些暗间,潜藏在辎重军中,每日往来云梦泽与江陵大营,必不可能被吴景所察。
因此,只要邢道荣敢叛,布防图便可传入当阳。
至于不叛,并将布防图泄露于吴景,刘巴,他亦可用刚才的借口来掩饰。
“元安先生。”
“这是在观潮吗?”
刘巴垂袖行于渡口处问道。
庞季毫不留情道:“某只是想要多看几眼江陵之景,免得来日看不到了。”
“是吗?”
刘巴望着庞季,说道:“其实,某一开始并不怀疑先生,只是荆州士人在大都督府位高权重,必有人知晓少将军针对牛渚军,然先生还极为顺从军令,岂不是有悖昔日所言的结盟之论?”
“某若是间。”
“你还能活下去吗?”
庞季不屑道:“孙策一个黄毛小儿,想要让某与牛渚军死在横江津,这些消息虽然只是你们秘议,但大都督府总有人会泄密,可某是为了荆扬而忍,并不是有悖结盟之论,更不是畏惧孙坚父子,还不明白吗?”
“许是如此吧!”
刘巴负手而立,复杂道:“还望先生海涵刘巴昔日鲁莽。”
“刘子初。”
“你实在太过自傲了。”
“自以为天下翘楚,其实你差得远呢。”
庞季甩袖冷笑道:“这些年,输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没想明白输在什么地方?”
“嗯?”
刘巴顿时一怔。
“你不通人心。”
“对比当朝臣卿,差了一份老辣。”
“若不懂,便好好想一想当朝两位状元郎。”
“他们策论可安天下,敬劝帝王,还不是从六部转入州郡,再借政功升为六部官?”
庞季转身望着对方的脸庞,淡淡道:“他们身怀躬耕治世的经历,比你生来高高在上的姿态强出太多,所以你乱了百姓之政,令荆扬联盟生出间隙。”
“老辣。”
刘巴陷入沉思。
“人心最莫测。”
“没有人,生来会按照你所想而行。”
“这便是你最大的破绽,某若真的是暗间,牛渚军真的是监州尉,你的五千军,连带荆南军,刘寇盟军,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