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扉的星辉像活物般缠上苏凌的脚踝,他翻身躲开白骨手掌时瞥见自己影子里浮出更多青铜锈迹。
灵物之王的第三片莲瓣正在舒展,墨绿莲台里钻出的毒蛛啃食着北斗阵残余的朱砂,整片圣地的空气开始变得胶着。
";往左七步!";沙哑的声音突然刺进耳膜,苏凌后颈的驱邪印骤然发烫。
他几乎是本能地撞开小苏,两人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塌陷成流沙漩涡,底下翻涌着密密麻麻的虫卵。
潘幽的铜钱剑堪堪斩断缠住守护者的蛛丝,老者的青铜镜却被毒液腐蚀出裂痕。
苏凌在翻滚中抓住那截青铜枝桠,铃铛发出的呢喃突然转为清晰人语:";让那丫头用断剑刺天枢位!";
";装神弄鬼。";苏凌抹掉嘴角血迹,掌心的驱邪纹却亮起青芒——这声音里没有妖邪惯有的腥臭味,反而裹着某种陈旧符纸的檀香。
当第四只毒蛛扑来时,他忽然扯断颈间红绳,沾血的铜钱精准砸在小苏脚边:";兑位三寸!";
断剑与地面摩擦迸出火星,本该凝固的岩浆突然炸开。
小苏的剑锋刺入北斗阵裂缝的瞬间,七根青铜柱同时发出嗡鸣,正在融化的朱砂敕令竟开始重新凝结。
圣地守护者猛地转头,浑浊的瞳孔里映出阵法核心浮起的金色卦象。
";你们怎知天璇阵眼的位置?";老者挥袖震开毒蛛,青铜镜的裂痕里渗出黑血。
苏凌趁机抓住他腕间命门,驱邪纹触到皮肤时传来剧烈震颤——三百年前被妖物撕咬的恐惧,历代守护者临终前刻在骨血里的执念,还有深埋在地宫最深处那扇青铜门扉的哀鸣。
灵物之王的冷笑从高空压下,第五片莲瓣舒展时,所有毒蛛突然爆成紫雾。
苏凌拽着守护者跃上青铜柱,在蛛群形成的包围圈里压低声音:";你真正怕的不是我们,是那个吧?";他指尖点向地底裂缝渗出的星辉,那些粘稠的光斑正在腐蚀青铜柱表面的铭文。
老者瞳孔剧烈收缩,苏凌掌心的驱邪纹已经按在他胸口:";灵界之门每次开启,最先吞噬的就是守护者血脉——你们初代族长留下的诅咒,对不对?";
地宫突然剧烈摇晃,小苏的断剑卡在卦象中央进退不得。
神秘声音变得急促起来:";用烛龙血染过的朱砂!
他腰带暗格里......";苏凌已经扯开守护者的衣襟,沾着铜绿的青铜匣滚落瞬间,潘幽的铜钱剑恰好挑开锁扣。
猩红砂砾泼洒在阵眼时,整座北斗阵突然倒转。
灵物之王脚下的莲台开始崩裂,他恼怒地挥袖召来雷云,却发现本该劈向苏凌的闪电全部被青铜柱吸收。
小苏突然闷哼出声,她握剑的虎口裂开血口,那些朱砂正顺着剑身爬上她手腕。
";就是现在!";苏凌踹开扑来的毒蛛,染血的手掌拍在青铜柱表面。
守护者怔怔看着自己镇压百年的阵法核心亮起金光,那些被腐蚀的铭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当第六片莲瓣彻底展开时,地底突然传出锁链断裂的巨响。
灵物之王的墨发无风自动,他脚下的莲台彻底化作毒雾:";以为这样就能......";话音未落,小苏的断剑突然发出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