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腥气钻入鼻腔，苏凌的指节在青铜墙壁上蹭出一道暗红血痕。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蚂蚁啃噬着神经——这是妖气浓度超过临界值的征兆。

小苏将桃木剑横在胸前，剑身上三道裂痕正渗出松香味的树脂。

"；等等。"；世界秩序守护者突然抓住苏凌手腕，这个永远挺直脊梁的老人此刻佝偻着背，"；罗盘显示...我们正在往地脉逆鳞处移动。"；

话音未落，通道顶部落下几缕朱砂。

苏凌舌尖尝到熟悉的铜腥味，突然拽着两人急速后退。

原本站立的位置炸开七个冒着绿焰的坑洞，坑底隐约可见裹着金箔的婴孩头骨。

"；二十年陈的尸油，掺了金蚕蛊粉。"；苏凌用鞋尖碾碎一只从坑里爬出的蜈蚣，琥珀色瞳孔在黑暗中泛起荧光，"；看来有人提前准备了迎客宴。"；

转过第九个蛇形弯道时，苏凌突然按住抽痛的左眼。

视网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猩红丝线，每根丝线都连接着通道两侧的青铜烛台——那些雕刻着饕餮纹的灯座里，跳动的不是火焰而是蜷缩的怨灵。

"；三、二......"；小苏突然对着虚空挥剑，剑锋劈开某个透明结界时迸出蓝色火星。

当啷一声，镶着翡翠的铜算盘砸在她脚边，盘面上沾着新鲜的人血。

"；苏老板何必急着走？"；阴柔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灵界商人倒挂在穹顶上，紫绸长衫垂落如瀑，脖颈上三圈金算盘随着他倒转的身体哗哗作响，"；这宅子每块砖都浸着三个冤魂，做成养煞池转手就能卖八位数。"；

苏凌的犬齿刺破下唇，血腥味让他看清对方胸口蠕动的黑雾——那是与千年尸王签订的血契印记。

他假装踉跄半步，靴跟重重踩在第七块地砖的睚眦浮雕上，整条通道的青铜灯台突然同时熄灭。

"；戌时三刻，巽位生门。"；苏凌在绝对黑暗中开口，声音裹着粘稠的恶意。

他摸到小苏冰凉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画出颠倒的八卦图。

当灵界商人点燃磷火灯笼的瞬间，世界秩序守护者的铜钱剑正插在他影子与本体连接的脐带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