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栗棺:荒村诡祭

族长的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起身:“是我老婆子糊涂!我这就去取‘驱秽符’,给道长赔罪!”说着急匆匆地往外走,脚步有些慌乱,衣角扫过门槛时,掉下来片干枯的栗叶,叶面上竟刻着个扭曲的“祭”字。

“我去跟着他。”林婉儿压低声音,不等李承道回应,就悄悄跟了出去。族长没往别的地方去,径直走向村口的老栗树,走到树洞前,伸手在树干上敲了三下,树洞竟缓缓打开个口子,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林婉儿躲在树后,屏住呼吸往里看——树洞里铺着层干草,一个少年被藤蔓绑在树干上,双手反剪着,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少年脖子上挂着块玉佩,玉色发暗,和破屋里找到的玉佩碎片纹路一模一样!

她刚想冲进去救少年,树洞突然涌出粘稠的栗汁,像黑色的糖浆,顺着树干往下淌,瞬间缠住了她的脚踝。林婉儿心里一惊,刚要摸出观气镜,身后突然传来阵风声,一个蒙面人拿着匕首冲过来,刀刃划过藤蔓,“咔嚓”一声,缠住脚踝的藤蔓断成两截。

“跟我走!”蒙面人拉着她就往后山跑,声音有些沙哑。跑到半山腰的山洞里,蒙面人摘下面罩,林婉儿这才看清——那人脸上有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颌,左眼里嵌着颗血栗,正是她昨晚在观气镜里看到的“商队人影”!

“你是……李三?”林婉儿后退一步,摸向腰间的符箓。

李三苦笑一声,指着眼眶里的血栗:“是我。这东西是假的,我没被控制,只是装成这样,方便在村里查探。那少年是我儿子,族长抓他,是为了‘补祭’。”他从怀里掏出本破旧的日记,正是破屋墙上刻的那本完整版,“道长,你们掉进族长的陷阱了,正屋旁边的水井,根本不是普通的井,是祭祀阵法的‘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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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的风裹着土腥味,吹得岩壁上的枯草簌簌作响。李三将日记摊在地上,泛黄的纸页上满是潦草的字迹,边角还沾着褐色的血渍。林婉儿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纸页,就觉得一阵寒意从指尖窜上来——纸上记着落栗村十年一次的“栗祭”,最后几页画着个歪扭的阵法图,图中央标着“气眼”,旁边写着“缺角需补,三术一脉”。

“‘三术一脉’是什么意思?”林婉儿抬头问,目光落在李三眼眶里的假血栗上——那其实是用树脂和红漆做的,边缘还粘着点干涸的颜料。

李三摸了摸儿子的玉佩,声音沉了下去:“族长当年为了长生,跟老栗树订了契约,每十年献祭十人,用生魂养树,树再反哺他‘续命栗’。十年前本该献祭我,可他偷偷把我送走了,契约就‘缺了角’。今年树开始反噬,村里好多人都被树的妖气缠上,族长说要‘补祭’,不仅要凑齐十个祭品,还得有三个‘带术者’——就是你们师徒,还有一个‘血脉者’,也就是我儿子。”

他说着掀开袖口,手腕上有圈深褐色的印记,像被藤蔓勒过的痕迹:“我上个月回村想救儿子,刚进村就被族长发现了。他用我儿子威胁我,让我装成被树控制的‘引魂人’,骗你们进村。我只能假意答应,偷偷在破屋墙上刻日记,想给你们留线索。”

林婉儿刚要追问,洞外突然传来赵阳的呼喊声:“婉儿!你在哪?”她连忙起身,李三却一把拉住她,将匕首塞进她手里:“族长肯定发现你不见了,你们要小心,他手里有‘控魂栗’,能暂时控制被妖气缠上的人。”

出了山洞,林婉儿就看见李承道和赵阳正往这边走。赵阳的机关箱敞着口,里面的罗盘还在打转,他看见林婉儿,立刻跑过来:“你去哪了?师父说你跟着族长出去后就没回来,我们都快急死了!”

李承道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身后的树丛里——李三已经躲了进去,只露出半截衣角。他没点破,只是说:“族长刚才来过人,说‘栗鬼’今晚可能会来偷袭,让我们多加小心。”

四人回到正屋时,天已经黑透了。赵阳自告奋勇去检查房屋周围的机关,李承道则坐在桌边,拿出破屋里找到的玉佩碎片,和林婉儿带来的日记比对。“这阵法的‘死门’在水井,‘生门’是正屋,”李承道指着日记里的阵法图,“子时是栗树妖气最弱的时候,我们得在那之前拆了阵法,钉住树的‘气眼’。”

赵阳检查完回来,手里拿着根沾着栗汁的藤蔓:“师父,水井壁上刻满了符文,得用我的机关锥才能撬开。我已经想好方案了——子时一到,您用桃木剑钉住气眼,婉儿用观气镜锁定生魂流向,别让魂被树吸走,我去拆水井的阵法,李三负责保护他儿子,防止村民偷袭。”

分工定好后,林婉儿去收拾背包,准备把观气镜和符箓归类。刚打开背包,她的手突然顿住了——背包最底层,竟放着颗血栗!猩红的外壳上沾着点湿泥,果肉里嵌着根黑色的发丝,那发丝的粗细和长度,与她昨晚在破屋捡到的、属于“商队人影”的发丝一模一样!

“赵阳!”林婉儿猛地转身,手里攥着血栗,声音发颤,“这颗血栗,为什么会在我背包里?”

赵阳刚要喝水,听到这话,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连摆手:“不是我放的!婉儿,你别误会,这颗血栗是我今早在你枕头下发现的,我正想告诉你,就被师父叫去检查机关了!”

“枕头下?”林婉儿皱紧眉头,“我今早收拾东西时,明明检查过枕头,根本没有血迹!”

李承道走过来,拿起血栗仔细看了看,发现栗壳上有个细小的刻痕——是个“祭”字,和屋檐下风干栗壳上的刻痕一模一样。“有人故意栽赃,”他沉声道,目光扫过三人,“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但我们必须小心,别中了调虎离山计。”

赵阳的眼圈泛红,伸手去拿血栗,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师父,我真的没骗您,我昨晚一直在收拾机关箱,根本没机会碰婉儿的背包……”他的手刚碰到血栗,突然“啊”了一声,缩回手——指尖竟被栗壳划破,渗出的血珠滴在血栗上,瞬间被吸收,栗壳的颜色变得更红了。

林婉儿心里一紧,突然想起李三说的“控魂栗”——难道这颗血栗有问题?她刚要拿出观气镜照一照,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族长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带着点诡异的笑意:“李道长,老婆子煮了新的板栗粥,给你们送过来了……”

李承道立刻示意三人别出声,将血栗藏进怀里,压低声音说:“别开门,他肯定是来试探我们的。赵阳,你去看看水井那边,有没有动静;婉儿,你用观气镜看看门外,族长身上有没有妖气。”

林婉儿摸出观气镜,走到门边,往镜中一看——镜面上,族长的身上缠着淡淡的灰气,而他身后的阴影里,竟站着几个村民,村民的眼睛泛着白光,双手平举着,指缝里夹着沾着栗汁的镰刀,正一步步朝正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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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气镜里的景象让林婉儿心头发紧——村民们的脚步轻飘飘的,脚踝处缠着半透明的藤蔓,藤蔓的另一端隐在雾里,像是从老栗树的方向延伸过来。她刚要开口提醒,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变得急促,族长的声音也没了之前的温和,透着股诡异的沙哑:“道长怎么不开门?再不开,‘栗鬼’可要进来了……”

“别应声。”李承道按住林婉儿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写了个“撤”字。赵阳早已摸到窗边,悄悄推开条缝,机关箱里的铜制飞镖已经上了弦——他看见村民们举着镰刀,正围着正屋转圈,每走三步,就往地上撒一把血栗壳,壳子落地的声音“啪嗒、啪嗒”,像在画圈围堵。

“子时快到了。”李承道看了眼怀表,指针正指向十一点五十五分,“按计划行动,赵阳你先从后窗走,去水井那边;婉儿跟我去老栗树,李三在树洞附近等我们。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