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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浓道:“长师兄明日回来,是否需要做些准备?”
白崇一看着他,反问道:“需要准备吗?”
雨浓不知如何回应,便静静地等着,等待白崇一的下半句。果然,他喃喃自语道:“是该准备些,可都要准备什么些什么呢?”
雨浓道:“我想了些时日,主要是从三个方面考虑。一是安危上,是否要派些弟子前去接驾,以防备新党趁机下手。二是起居上,我已命人腾空了两个住处,一个是在宗主殿后的那一处院落,另一个乃是宗祠下首一处院落。三是政事上,是否叫他熟悉些宗门及察燕事务?是否要派几名弟子随着四处看看,叫他尽快进入状态,这些都要宗主定夺。”
白崇一道:“白楸不是对他有几分好感吗?叫他连同白魅去吧!至于住处,还是让他回来后自己选吧。这里的房舍尽是旧有的,哪一间都有人住过,且是被惠泽他们住过,连我都不计较,更别说他了。政事上,他未必有此志,更未必有贤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雨浓领了命,便转身出去了,留下白崇一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雨浓远去的背影。他虽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如拨浪鼓一般,鼓点乱成一团乱麻。
雨浓本想向白楸传达宗主的口谕,想了想,又改作了拟旨,派宗主堂的弟子送去大长老院。又亲往向阳城,拜见白魅,俱陈前事,请大领教前去接驾。见白魅极不情愿,上前劝道:“这或是宗主有意为之,请大领教三思!”
白魅细想了想,还是答应下了。白楸与白魅会合后,带了数千名弟子,不敢打幡扛旗,静悄悄地沿着拉瓦深沟向东面挺进。在抵近三王峪附近时,竟遭遇了赤羽师徒。与他二人同行的,还有一个全身白装的翩翩少年,其样貌十分俊伟,满面正气,让人乐于亲近,服饰竟与白元弟子类似,却又不尽相同。众人瞬间便猜透了他的身份,再观骨骼眉眼,果真是有白崇一和漪岚的影子。因此更加断定了猜想,二人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警觉地问赤羽道:“阁下到此作甚?看这位少年面生,可是贵派弟子?”
清风抢着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所在的乃是我新党地界,欺上门来反要倒打一耙?”
白楸被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正不知所措时,赤羽向身边少年道:“这便是你族中大长老,白楸。”那少年听罢惊喜异常,忙纵身上前,向白楸拜了拜,说道:“弟子白无极见过大长老!”白楸更加不知所措,本能地上前扶起他。赤羽远远地又提醒道:“旁边那位乃是大领教白魅。”
白无极更是露出欣喜地神色来,忙道:“我常听师尊提起,今日终于有幸得见,便又誊出手来向白魅施礼。”白魅自是有几分惊喜的,面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也簇拥过来,与他相认,问道:“白泽尊者可还好吗?”听白无极说了白泽境况,白魅隐隐有些担忧,然这种情形下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白无极转身对着赤羽,向白楸、白魅道:“一路上全赖新党二位师父好心护送,才能这般顺利地抵达。”说罢,向着赤羽、清风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多谢!”白楸与白魅也心生愧疚,拱了拱手,不知该说些什么。赤羽还了礼便目送他们离去了。
清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问赤羽道:“我看这孩子彬彬有礼、落落大方,恐日后成为极难对付的敌手,你两个老人怎么就一时糊涂,将他放了呢?”
赤羽道:“如今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是福是祸绝非眼前之事。”言罢便转身往北面飞去。清风在其身后喊道:“你老人家怎么又去雍州,直接回营不就是了?”赤羽一味在前面赶路,并不回答。
白楸与白魅实没想到此次任务竟如此轻松,不费一兵一卒,甚至不费多少口舌便将白无极接了回来。待他们返回京都时,白崇一也深感意外,本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才将族中修为最高的两位请了出来。哪怕没有争斗,至少也要费一番波折,所以,才冒险让白魅前往,若遇见白泽、白无相等玄镜中的尊者时,也好理论理论。然而没想到他两个回来得这样快,若不是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甚至怀疑中途出了什么纰漏,白无极也遭遇了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