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果然是程衡。
管殷没动,门外的人却已经走了进来。在管殷反应过来之前,就变成了一副浑身染血的模样。
“你不是程衡,程衡……”
程衡回去了么?程衡已经不在这里了,管殷蓦地醒了过来,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切无非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有那个一次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却有不是那个人——程衡已经回去了。
管殷一遍遍的重复着,像是要给自己洗脑一样,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有结束的时候。
再一样的山,再一样的笔墨,管殷对于尊师重道的向往,终于还是比不过一个更尊重“人”存在的时代……先活成一个人,再去学会和学生们相互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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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是谁?”这一次,管殷并没有主动站起身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浑身染血的程衡太可怕了,管殷承受不了再看见一次时的血腥。
“是我。”
原来是刘姣安。
“你等我……”
毫不费力的坐起身来,管殷忽然意识到:刘姣安去找她的表姑姑了,在山上,不在村里,更不会深夜造访。
梦又醒了。
“笃笃笃!”
敲门声一次比一次急促。
是凌霄。
可快马加急的信才到,在管殷意识里,凌霄也该是往京城去的。
又是梦……
“笃笃笃!”
是三恒。
三恒早带着父母回乡种地,根本不可能,更是没有脸面再找来自己——一个又一个荒诞的梦。
这一晚,敲门声几乎成了管殷的梦魇。每一次以为自己真的醒来了,最终都会发现自己不过是再另外一重梦境里面。
“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管殷已经决定不再去管它。
无论是真的有人来,还是又一个欺骗自己的梦,管殷都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起身,再去问询,再去开门。
抬一抬手指,用几乎没有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呢喃:“不要再耍我了……”
“先生起烧了!”
“先生昨晚不会一直睡在外面吧?”
这一次的敲门声不是梦,而是到了时候来听课的一群学子。
先生许久不开门,有调皮的翻上墙头,只看见先生一身单衣,孤零零的靠在树下,肩头,甚至连发丝里都插上了枯叶,也不曾察觉。
翻了墙,开了门,一群学生七嘴八舌的担忧起来。
“先生自打收到那封信,似乎就很不对劲……”
“别,那信……”管殷听到了“信”,整个人强撑着想要去够到什么,只是刚才抬起来的手又无力的落了回去。
身上忽冷忽热,应该是病了。
管殷确实是病了。一封信,夜风里的一晚,让管殷起了烧,而这一病,就是断断续续将近一旬……这一旬里,程见微见了张殊文,京城里又是别一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