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育生池的孩子们都是整个树骸都市抚养的,那是我们作为集体的延续,但是,你可能只有我和三臂的爱了。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
“啊哈,爸爸们的名字很奇怪吧?更像是代号。你的名字,不会这么随便的。”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生呢?我和他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想养育属于自己孩子的欲望呢?”
“树骸都市正在变化,我能感受到,有些令人不安。但是麻木不仁的人少了很多,整个城市一百层楼都在为某几个目标努力,或许会变得更好吧,爸爸也不知道。”
“......让你出生在这样一个时代,爸爸很抱歉。”
博德直起身子,离开了。
一并离开的还有其它的兽人。无论是参赛者还是原住民,他们离去的步伐都有些沉甸甸的。无论之前他们以为资源、欲望和权势有多少矛盾,此刻他们的眼神多少有些相似。
辛德哈特快步跟上。
“你在想什么?不继续听听吗?”
“这是树骸都市下城区普通居民的生活。这是包括我在内的整个都市要守护的地方,而不是我们浪费时间的地方。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呢,你也该去忙你要做的事情。”
“哈哈,好啊。”
中城区,心教总部,被好吃好喝伺候着的树苗特莱尔,感受到了体内魂灵的躁动。祂露出相当复杂的微笑,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如释重负。
随着无数半透明微粒在逐渐散溢到整个树骸都市,更多的微粒从砖缝墙角和居民的住所角落飞出。
即便是不凋之花早已凋零——
巨树的孩子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方式繁衍生息,巨树能听见那些孩子心底的恒常之音,那么不息之心依旧会无止无休,无休无止地跳动。
“噗通”。
心相的有知者都能听见,彼此胸膛之内的心跳被同步了一瞬。存续道途正在逐渐回归。
残阳惊疑不定地从嘴里掏出一块树皮,左看右看都是焦焦的样子,他咂咂嘴,把树皮塞回嘴里。
守墓人和罗曼同时睁开眼,后者赌赢了,于是前者替他坐上座位,允许他在埋骨之地放放风。
点灯人和面前与自己几乎完全一致的虚影碰杯,而恒我有些忧虑地指了指对方的眼睛。点灯人微微合上眼皮,盖住了大半愈发躁动的圆环:“蠕虫还不是现在要担心的。按照计划,我解决一半,你解决一半。”
“不是我,阿多尼斯什么都不会做哦~”
“让博德来?有什么区别吗......哦,你好狠的心。”
“呵呵呵,你猜?”
地底,米诺陶诺斯坐在教堂内的长椅上,看着魂不守舍的格瑞斯慢慢坐在他身边。红龙抬起爪子,绕到对方身后,却又颓然放下。
他们就这么并排坐着,直到有一位新人提出要将自己转化为恶魔。格瑞斯前去为他主持仪式,而米诺陶诺斯悄然离开。教堂门口,几位身负大罪烙印的属下都已经到齐,等待着傲慢之角的下一步指示。直到那位申请者成功转化为新生的眼魔,离开了教堂,米诺陶诺斯都没有说话。
“快了。就快了。”红龙歪了歪头,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身后门内的人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