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袋埋入洛川脖颈之间，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清香，有些躁动的心逐渐安静了下来。

窗棂外飘进几片桃花，落在苏白雪未卸的银甲上。

她突然解下披风裹住洛川单薄的肩膀，拇指抹去洛川嘴角药渍："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微臣会弥补陛下的。"

暮色漫过三重锦帐时，苏白雪靴尖的铁鳞甲在地砖上刮出细响。

她左手托着的金丝楠木盘里，青玉碗盛着刚调好的雪蛤燕窝羹，右手却始终藏在玄色披风下。

"御医说陛下可以进些荤腥了。"她单膝跪在龙榻边，银护腕磕在脚踏上发出闷响。

洛川注意到她今天没戴惯用的犀皮手套，指尖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羹匙递到唇边时飘着奇异的花香，洛川忽然抓住她手腕。

苏白雪猛地后撤半步，半凝固的燕窝泼在杏黄锦被上，露出底下被烫得发皱的皮肤。

"北疆快马送来的雪蛤，南诏进贡的血燕..."她盯着洇湿的被面，声音像绷紧的弓弦，"灶上煨了六个时辰。"

洛川忽视了苏白雪的这些话，叹了口气说道：“叫人送些烫伤膏来。”

没一会，宫男就端着上好的烫伤膏来到了洛川面前。

洛川攥着从太医院拿来的的烫伤膏，指尖挑开她蜷缩的掌心。新结的痂横贯整个右手，虎口处还粘着没洗净的茯苓粉。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听到宫人议论，说大将军天未亮就在药膳房摔了三个砂锅。

"真没必要，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他把药膏涂在狰狞的伤疤上时，发现她腕骨处有个月牙形的旧痕——那是他当初中箭时，拔箭时苏白雪怕自己吃痛咬到舌头，主动将自己的手部递到自己面前，让自己咬。

苏白雪突然反手扣住他五指，将人拉近到能看清睫毛的距离："但现在更想给陛下试药温。"她从怀里掏出个鎏金手炉塞进他掌心，内胆刻着大楚十三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