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丢丢,还有一丝丝的冰凉。

那是粮仓的透气窗。

刚刚从粮库偷溜进去查看了一番之后,他就是从这个透气窗翻出来的。

同时。

这也是他特意给自己留的进出通道。

毕竟纵火不是小事儿,他总不能明目张胆的从外面找一堆柴火纵火。

且不说外面大风大雪的能不能点燃粮仓。

在当下这个年代,光是纵火焚烧粮仓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他吃一颗直径七点六二毫米的花生米了。

稍稍用力往上一抬,窗子便被完全打开。

徐跃江探头进去左右环顾一眼,见里面仍旧是黑黢黢一片,便俯身钻了进去。

从外面看。

透气窗距离地面就只有一米多不到两米的样子。

但里面可不是这样。

为了方便仓储与防冻,这粮仓有一多半都是在地下。

他这个位置,距离地面至少得有两米五左右的样子。

但好在,透气窗下面摆的就是一摞摞的麻袋,他可以直接跳到麻袋上。

不然以这个高度,加之这样一个钻进来的动作,即便是他,也很难保证自己不发出声音。

徐跃江摸索着麻袋往前爬了两步,前方便是一个用来日常检查库房粮食的空档。

他双手撑开,扶着两边的麻袋缓缓顺道地面上。

当双脚落地的瞬间。

徐跃江顺势从皮兜子里面摸出从家里带出来的煤油灯,将其点燃。

因为他事先在煤油灯上面蒙了一层油纸,所以煤油灯此刻散发出来的光芒非常微弱,但也足够让他视物了。

在他眼前。

便是层层叠叠看不清楚个数的麻袋。

每年秋收的时候,生产队会将粮食统一归纳好,然后登记造册。

等将该上缴镇粮库的粮食上缴后,再将剩下的粮食存进库房,选定日期,再按照人头数和公分发放固定份额的粮食。

不过如今……

徐跃江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几个被划破的麻袋。

每个麻袋的下面都有一撮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沙土。

这自然也是他做出来的。

他跟林白露说的不是假话。

他从徐凯旋家里回来之后便来了这里。

趁着外面混乱的时候,将自己能触及到的所有麻袋都给检查了一番。

而这些个麻袋里面无一例外,装的全都是沙土,只有被摆放在粮库门口的几十个麻袋里装的是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