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混乱的,尖锐的……好吵啊,真的好吵啊,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我知道的……所以不需要,也没有必要……试图阻止我……
被努力澄清的,艰难呈现出原本模样的,青蓝的灵力,缠绕在那柄切先完全没入胸腔的,此刻正嗡鸣着被修复的太刀上。
于是那被骤然推开的,身上染着血的身影,便也同样被基底为青色的灵力所缠绕,在体表升腾起的,蓝色与紫色混合的电光环绕之中,从那即将倒地的,近乎晕迷的濒死状态中,支撑了起来,又逐步修补了伤口并除去了身上的血渍,最后将其从昏沉中唤醒。
然而几乎是在涣散的视线得以重新聚焦的那一刹,只记得名字大概是光世的男人,便如惊弓之鸟又好似离弦之箭一般,挣扎着,在雷光的缠绕下冲了过来。
那只猩红的眼瞳近乎目眦欲裂一般的瞪大了,同时又奋力的向前伸出了手,意图将那柄仍被青蓝色缠绕的,逐渐染上了自切先所贯穿的那颗铁石之心内泵出的鲜红的,嗡鸣着的长刀,自那简直像是和他之前的模样做了交换的,如今被血色浸透的胸膛处拔走。
“阿槐!”
尖锐的,撕裂的,甚至于近乎绝望的,呼喊着,朝着被血色浸染的太刀伸出来的手,还有从那瞪大了的眸子眼尾处,逐渐成型并溢出的那一汪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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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你在哭吗……为什么……要为凶手恸哭呢?只是在……只是在修正错误罢了……没有必要……没有必要的……光世……不要……不要为了一个凶手……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啊……
缓慢的,松开了原本向太刀输出青蓝色灵力,但目前已经后继无力的手掌,随后注视着,注视着男人将颤抖着的手掌,按在了自己被浸湿的胸口上。
“阿槐……血……阿槐……为什么……我……”语无伦次的,混乱的言语,随后是青紫色的,如同雷光一般的灵力,顺着被刀刃切开的皮肉,注入到那颗铁石的心脏上,试图以此来修复那受创的脏器,好将目前仍塞在伤处的长刀从中拔出。
在试图……救我?为什么?不需要……还没到需要救治的地步……代价……代价还没有支付完毕……所以,所以……
赤黑的灵力在身周一闪而逝,作为拒绝的意象,试图推开仍在努力的男人,但是却被视若无睹,但好在,好在为了修正错误所要支付的代价已经足够,所以即使被拔出了太刀,也是可以接受的……吗……
……
发疯的,失去了理智的鬼丸国纲,是完全的,彻头彻尾的噩梦。
几乎是在鬼丸国纲茫然而又困惑的说出那句‘奇怪’的同时,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缠绕在鬼丸国纲体表的赤黑灵力,便骤然间爆发了出来。
就如同宣告死亡的黑风暴一般,那赤黑色彩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将不吉的,污秽的,令人窒息的恶意与好似无尽的死相,作为自己的延伸,毫无顾忌的向外泼洒着,散播着那仅是无意间被蹭过些许,就已经足以将神智逼迫到极限的噩兆。
然而处在这一切正中的鬼丸国纲却像是全无所觉一样的,捏着手掌,露出了奇妙的,甚至于有些新奇的目光,看上去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手掌一样,反复的重复着,打量那只看上去寻不到半点异样,只是肤色苍白了些的手掌的行为。
于是,出于规避危险的本能,除了和鬼丸国纲同样身处在风暴正中,但根本没有任何躲闪意识,也完全被那些赤黑灵力本能避过的大典太光世,在场的他者,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同一时间选择了后退避让。
诚然,他们因此躲过了那如风暴一般失控肆虐的赤黑灵力,却也因此,错过了最后一个,能制止接下来一切发生的机会。
空洞,或者用空洞来描述并不准确,但确然是可以被描述为空无一物的血色眼瞳,迟滞的,在那眼眶之中转动着,将目光投向了赤黑灵力的笼罩范围之外,于是更为可怖且骇人的东西,便顺着那视线传递而来。
被火焰烧死,被水液溺死,被斩首,被凌迟,被吊死,被毒杀,被万箭穿心,被刀斧加身,被五马分尸,被剥皮拆骨,被剃肉拔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