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隐约还回荡着狼群的嚎叫,夹杂着某种金属碰撞的诡异回音。
老男人眯起浑浊的眼睛,眼角的皱纹里嵌着常年不洗的污垢。
“刚才好像听到了枪声,”老男人淡淡道,“之前可是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那个年轻人又回来了,还是来了新人。”
说着,老男人转身走向木屋侧面的矮棚,钥匙在腰间叮当作响。
生锈的锁链被解开时,棚屋里立刻传来铁链哗啦的挣扎声。
“哟,还是这么怕我呢?”老男人阴阳怪气地冷哼。
昏暗的棚屋里,一个高大的身影蜷缩在墙角。
朱建辉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成布条,露出下面青紫交加的皮肤。
他原本方正的脸现在凹陷得吓人,颧骨高高凸起,嘴唇干裂出血。
他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的瞳孔扩散得极大,好像在黑夜里也能视物般转动着。
“吃东西吃东西!”老男人把破碗放在朱建辉身边,菜汤溅在朱建辉溃烂的脚背上,“趁热吃,现在天气冷,不吃点肉,你得冻死!”
朱建辉看到碗里有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的嗓子疼得厉害,非常干,每次吞咽,都像是有东西在扎着他的喉管。
老虎跟在老男人后边,站在门外,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
朱建辉的声音很轻:“你到底要关我多久,你关着我……干啥呢。”
老男人道:“你之前就这样问过我,我给过你答案吗?没有。那你干嘛现在还要问呢?多此一举。”
说完,老男人转身要走。
朱建辉忽然嗷嗷大哭了起来:“你就放我走吧,让我回去吧,我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昨天晚上冻了我一宿,你放我走吧!!”
嗓子实在是太疼了,连带着他的声音都非常嘶哑,像砂纸摩擦似的。
哭着哭着,朱建辉忽然试图站起来,却被脚踝上的铁链拽了个趔趄。
铁链另一端深深钉入地下的花岗岩,磨得他踝骨处血肉模糊。
他下意识发出惊呼,加上这铁链摩擦的声音,外面的老虎一下子警觉,立即扑上来,护着老男人,冲朱建辉龇牙。
巨大的老虎头出现在跟前,还有老虎口中那威慑力十足的低吼,吓得朱建辉顾不上疼痛,赶紧往后面的墙角里缩去:“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