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秦又芩时稍作停顿:“这名字倒像是前年竞拍会上……”
“江总贵人多忘事。”
秦又芩猛然起身,发间玉簪叮当作响:“三年前中秋夜,您带着五个黑衣人去我家老宅,说要买装族谱的紫檀匣!”
江临峰慢条斯理转动着翡翠扳指:“姑娘记岔了吧?我们正经生意人……”
话音未落,唐越突然轻笑出声,手中茶盏泛起奇异波纹——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正渗出暗红血珠。
审讯室内白炽灯刺眼,秦又芩攥紧的指节泛白:
“监控拍到金链会的人动手!我父亲现在还在ICU昏迷,玉匣不翼而飞。江总当真要装糊涂?”
她浑身发颤,保温杯里的水溅湿了桌案。
江临峰慢条斯理摩挲着镶钻烟盒,金属盖子弹开的脆响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小姑娘,我这人记性时好时坏。”
他叼着烟凑近打火机,跃动的火苗映出眼底的阴鸷:“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最近确实收过件宋代漆器。”
魏聪突然将茶杯重重墩在桌上,青瓷杯底裂开蛛网纹。
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的刀疤:“江叔,去年码头那批货我可是帮您平过事的。”
他倾身向前,腕表磕在钢化玻璃桌面发出闷响:“玉匣市价八百万,我出一千二百万,就当孝敬您喝茶。”
烟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装上,江临峰突然笑出声:“贤侄啊,我这人最怕欠人情。”
他抬手示意保镖递来雪茄剪:“要不这样,你带这丫头去库里随便挑件……”
“江临峰!”魏聪猛然起身,实木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太阳穴青筋暴起。
三米外的黑丝秘书竟捂着嘴轻笑,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正把玩着防狼喷雾。
整个空间突然陷入死寂,江临峰身后的保镖悄无声息地解开西装扣子。
魏聪眯眼盯着对方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突然抄起烟灰缸砸向落地窗。
钢化玻璃应声炸裂,夜风裹着警笛声灌入房间。
“黎叔!”魏聪的低吼震得水晶吊灯摇晃。
阴影中闪出个佝偻身影,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拍向陈列架,明代青花瓷瓶竟如泡沫板般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