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剩下他们几个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煎熬,几双眼睛担心得都快把那合上的门射出洞来了。
硬生生等了一个时辰,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他们慌张地起身,几个大老爷们儿险些腿软。
“艾姑娘,亮亮怎么样了?”
艾沉沉脸色疲惫,额上满是细汗,“容筝说暂时没事,晚上不发烧就脱离了危险期了,现在你们进去两个帮忙抬一下他,把纱布缠上,容筝和我不够。”
谢云宴和已经回来的容桓主动走了过去,几个人忙碌了半天,终于结束了救治。
容筝整个人疲惫得靠在椅子上,缓缓开口道:“我看了,楚世子带来的药有用,正好晚间还得准备两份不同作用的药以备不时之需;至少两夜都需要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一旦有发热倾向,立即喂药,同时用烈酒擦拭他的四肢。”
“今夜我来守吧。”谢云宴率先道,“他如我亲弟弟一般,我实在不放心他。”
容筝自然明白,点点头,“好,我会留在医馆休息,一旦有事立即叫我。”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去,艾沉沉也紧随其后。
容桓朝谢云宴道:“那你今夜好生盯着,明夜换我。”
“嗯。”
傅川钰看着艾沉沉什么话都没说,跟着容筝往医馆的后院走去,看来她也是要留下来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容桓与楚临渊已经在往外走了,他也只好跟着离开。
……
艾沉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撑脸看着和衣躺在床上休息的容筝,眼前却老是晃动着刚刚在救治陈亮亮时,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自然能看出来陈亮亮的岁数很小。
十六岁,在现代还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在这却是在刀口舔血,在战争中卖命的年纪。
就他这伤,能撑到送来已经是奇迹;如果送来后没有容筝,那他只能是白白折腾、等死的份,可又有多少人会遇见奇迹呢?
她的目光变得幽深——如果,受伤的是容筝呢?谁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