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会起名。
谢云宴上下打量了这匹马一眼,发现这匹马四蹄处和身上的颜色不一样,是黑色的,于是提议道,“你看它的蹄子颜色是黑色的,像不像脚踏黑云、雷电奔涌,山雨欲来?”
听他这么说,取个名字似乎还有些高深,林筝试探地问道:“所以……叫它黑云?我觉得挺不错。”
“……也可以,你觉得好就好。”谢云宴怔了怔。
其实他是想说,所以叫它“奔雷”吧,听着就很有气势。
不过,本身就是她喜欢最重要。
只是他看着对黑云爱不释手的林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会骑马么?”刚刚光顾着看她喜欢了,都忘了这件事。
“会。”林筝张口便答。
“你在哪学的?”
林家村和杏花村两个村子加起来都没有一户人家会买马匹,因为马这种牲口,价格很贵,又不像牛能犁地,不像驴能拉货,在村里人看来,买马真的就是浪费。
所以谢云宴不解,林筝能在哪学骑马?
“……不是看别人骑过,一眼就会了么?”知道自己答得太快,漏洞满满,她干脆放弃挣扎,用这种无稽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看谢云宴,神色看上去坦然自若。
谢云宴想到她的武艺,还有学习其他东西的速度,心下也愿意相信她的说法,没有再追问。
等他们走到杨二叔的驴车等着的地方时,果然谢奇已经被冯氏扶到了车上侧躺着。
他的右腿瘫在车板上,哼哼唧唧地呼痛,却又不敢完全躺下去,时不时还扶一下腰部,看着就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牵着马的林筝进入他的视线中时,他惊得下意识往后一躲,结果扯到了疼处,痛得撕心裂肺,没忍住嚎了一嗓子。
声音也是哑的。
可他嚎完以后,就躲在冯氏身后瑟瑟发抖。
不仅是想起了林筝那日对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想起了他被扔到春香楼后生不如死的经历。
他身为男子的自尊在那一刻被丢入尘埃,再碾碎成泥。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是人,她是魔鬼,一定是二叔为了报复他们家所以才将她送来了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