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急忙擦干眼泪,“你、你说。”
“镇上不止一家绣坊,三婶可以把招娣送去做绣娘。”
他还没说完,彭氏就摇头,“招娣这么大点的,绣坊要收肯定也要签卖身契的,到时候她爹知道了……”
谢母在心里想笑:难道送到自己家就不会被谢老三知道?
谢云宴也不恼,继续道:“昨日镇上来了一队商队,做的是钗环绒花的生意,听说会收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做徒弟,学习花丝镶嵌或是点翠手艺,只是要交500文做拜师费,也要签五年的身契,五年后,随他们自行决定去留。”
有了一门手艺,自然去哪都能过活。
他昨日正好回家路上听见了商队的人说话,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
彭氏听完没有说话,但是拿着银子的手攥得死紧,眼神也在思索什么,很明显是对这个提议动了心思。
过了一会儿才又听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商队真的靠谱吗?会不会欺负招娣?会不会五年后不放人?”
“这些我也不能保证,但这个商队是常年从沔阳跑京城的,已经路过咱们镇上许多次了。”
“谢谢……谢谢。”
彭氏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拉着招娣的手连连给他们鞠躬,离开的每一步都踩得实实的。
一直到院门关上,谢母才叹了口气。
林筝看向她。
谢母:“若是彭氏一开始就拼命护住招娣姐妹,哪有冯氏那么多事。”
要是彭氏没有受婆母和冯氏的嫌弃的影响,对招娣和盼娣好些,更上心些,哪里会有之后的事。
彭氏几乎熬了一整晚没有睡着,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偷偷摸摸地起了床,把招娣喊醒,坐上了杨二叔的驴车。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奢侈。
不过也是她和女儿最后一次一起上镇上了吧?也该舍得些。
……
谢奇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
之前,被王大师“治”过后的他,果然第二天,那奇怪的病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