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月风楼。
沈长明坐在铜镜前看着从头发中捉下来的虱子表情僵硬。
这玩意儿随手一抓就是一只,她该不会顶着一脑袋吧?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房门被推开,沈长明从铜镜里看到端着点心进来的沈政犹豫的开口:“皇兄可否帮我抓一下虱子?”
“虱子?”男人没反应过来,看着沈长明那刚洗过就被搞成鸟窝的头发了然。
将糕点放下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沈政走到沈长明身后:“好。”
在岩石上大半个月,沈政每次下去狩猎都会在附近的小溪简单洗个澡,倒是忘了七弟已经这么久没洗澡。
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怜。
次日一早,沈政便收拾好东西。
房门打开,上次去追箭手的十几个护卫纷纷跪下。
“拜见二皇子!属下来迟还请责罚!”
“起来吧,车马备好了吗?”
“都已经在楼下了。”
“好。”沈政点头,转身回屋将坐在床上的沈长明抱起。
护卫们看着自家主子那熟悉的手法表情有点诡异。
主子为什么对逍遥王这么好?不会是喜欢逍遥这样的人吧?
莫非主子多年未娶其实是因为喜欢男人?
“这些你都知道?”看着秦木等人沈长明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与其说被皇帝等人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如说沈政算计了所有人。
“猜到些许。”沈政并不隐瞒,“这会儿沈未涟恐怕已经醉生梦死了,等我处理完西洲的事情再回去收拾他。”
“七弟应该庆幸自己不是我的敌人。”
沈长明:“……”这语气里浓浓的威胁之意,很沈政。
如沈政所说,到西洲大约要三个月左右。
一行人骑着马立在城门之外,周围黄沙漫天,西洲城门大开无人把守,方圆千里除了黄沙就是烈日和人类的尸骸。
曾经撑起临渊半个国库的繁华,胜过皇城的西洲,如今就这样孤零零的被遗弃在一片黄沙之中,充斥着死亡与绝望。
秦木从腰间取出两块面纱递上前:“王爷请带上面纱,城内全是从各个地方赶到这里来的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