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以手拂去泪水，突然感觉一双手拢在了自己肩上，她转头，见白攸之将她搂在怀中，她嗅着攸之身上的构树花清香，还有他手间力道传来的安全感，骤然踏实了许多。

“别难过。”攸之说道。

“嗯……”疏桐点点头。

“如果说落月屯中住着的是八王爷的后人，那么护龙军余部去寻仇，一切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说通了。”白攸之分析道。

“是，但其中有的地方还拼凑不起来。”疏桐挽着白攸之的手臂，细细揣摩道：“比如，恭妃娘娘布置了如此周密的计划，又是如何失手的？这些秘密，我太想解开了。”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们答案。”白攸之说道。

“谁？”疏桐看向白攸之，他正笑脸盈盈地看着疏桐，眼中满是宠溺。

“看我干嘛？”疏桐笑着说，突然明白过来：“啊，薛右丞？”

“正是。”白攸之点点头道：“我先前只听过薛丞相材优干济、善治善能，或是他娶尹二太太、老来得子对薛千金无比宠爱之类的民间轶闻，没想到他在助胤玄皇帝登基一事，竟有如此大的功绩。”

“我也是今日才听说的这些故事。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相府问个明白吧。”疏桐催促道。

二人行至宫外，发现白府马车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马车没接到我们怎么就回去了。”白攸之望向四周，寻不到马车踪迹。

“许是有什么紧急之事吧，罢了攸之，我们步行回去也是一样的。”疏桐宽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

南小街人来人往，马车川流不息，最远处的城门左右画戟林立，红色的旌旗猎猎，在风中鼓动着，城门下临辽阔而整饬有序的街市，街市上摆满了小摊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条小河穿街而过，河边的枯荷叶菱角耷拉着脑袋，水面上倒映着拱桥的身影，偶尔有小舟飞快地前行。

“攸之哥哥，疏桐姐。”一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二人同时回头看，来人是梦如。

从前及腰的长发如今已高高挽起，只戴了浅粉色的璎珞珠花，身上的缎袄倒是十分讲究，用的是京都最时兴的挑染排蒂纹，皓月般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翠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