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光线昏暗,陈淑芬点燃供桌前一对乳白色的蜡烛,两团圆火这才微弱地照亮了祠堂内部。
正前方如阶梯般的龛位上面摆满了白家历代列祖列宗。最下面一排是白攸宁的灵牌,棕色的檀木一尘不染,显然是每天经过精细的擦拭。
陈淑芬从抽屉里抽出十二根香,放在蜡烛上点燃,分给众人。
四人一字排开,站在龛位前,为白攸宁和列祖列宗上香。
“哥,我回来了。”白攸之缓缓道:“你放心吧,荻国已经退兵了,荻胤两朝也没有开战,避免了很多流血牺牲。”
“儿子啊,你听到了吗?你弟弟说天下太平了,你说这天下太平了,怎么独独你们牺牲了……儿子,娘好想你。”陈淑芬哽咽着说道。
“你在那边是不是很忙,怎么也不给娘托个梦,娘真想看看你。”陈淑芬继续说道,声音时断时续,吐气声明显。
“攸宁哥,对不起。”疏桐道:“如果不是父王从前执意要打赢胤朝,一统天下,你就不会死了……”
“傻孩子,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陈淑芬擦了擦眼泪,握住疏桐的肩膀道。
四人鞠躬毕,陈淑芬一一接过众人的香,插在霉绿斑斓的铜香炉上,复又从角落里拿出一铜盆,道:“给你大哥烧点纸钱。”
铜盆窜起火苗,疏桐和攸之将一张张印着金箔的黄纸投入铜盆中,微微热气在空气中散发,映得每个人的脸上红彤彤的。
一盏茶后,所有的纸钱均已烧完,铜盆中堆起小山似的灰烬。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白有逊说道。
四人出了祠堂,白攸之说道:“对了,爹娘,明日朝中会有人来册封疏桐为一品诰命夫人。”
“是我白府的荣幸啊。”白有逊向疏桐投去赞许的目光,沉痛的氛围这才有所好转。
“老爷,何为一品诰命夫人?”陈淑芬抚了抚胸口,不解问道。
“一品诰命夫人是一种荣誉和赞赏,有资格受邀参加宫里的活动,可以拿到朝廷赏赐的俸禄,定是因为此次攸之和疏桐破案有功。”白有逊说道。
疏桐受宠若惊:“那我是不是得学些宫中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