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宁,道玄年。”胤天翔冷静叫道。
“臣在。”白攸宁单膝跪地,双手作揖,等待皇上指令。
“臣……臣在。”那道玄年身上早已酒气冲天,“怎么……怎么有两个皇上?”他站起身来,向后趔趄了两步,两眼努力想要聚焦胤天翔,却成了一双斗鸡眼。
“哼。”胤天翔将袖子一甩,看了看余下那些被酒或多或少麻痹了的武官,恨从心起:“白攸宁,朕命你为总领大将军,现胤宫内所有禁卫军听你号令,击退荻军,你可否做到?”
“臣领旨。”白攸宁道,起身欲出。
“儿子……当心呐。”陈淑芬以手抚胸,从未历经宫变的她此刻慌张不已,然心里仍记挂着即将上阵杀敌的大儿子。
“娘放心,我定护大家周全。”白攸宁对娘亲笑了笑,一路跑出了保和殿。
一群人困兽犹斗,在这保和殿中无力而又焦躁。
“宸妃,可真是你?”胤天翔面对宸妃,一双眼如鹰般锐利地注视着她,问道。
宸妃左右手交叠放在膝上,低头不语。
“哈哈,是她,当然是她。”张闿冷不丁笑道,那笑声尖利,直叫人心里发毛。
他缓缓走上保和殿的台阶,竟踱步至那金碧辉煌的龙椅前,径直坐了下去道,发出了满意的长叹:“我想不出一个时辰,这儿将被荻国轻骑的铁蹄踏平。”
“左丞,此刻你连掩饰也懒得掩饰了吗?”得知自己的心腹当朝左丞竟伙同外敌,谋权篡位,心中虽心痛不已,但此刻他表现出的只有愤怒。
“是。”张闿倒是坦然,道:“先帝在时我便跟随他平定四方,鞠躬尽瘁,大半个胤朝皆是我治过的,但我凭什么只能成为一区区丞相,而你,不过因为是先帝的嫡子,便能够坐享其成这一切,何其不公?”
他盯着胤天翔,眼里有恨,有不甘,也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的心虚。
“对不起。”宸妃喃喃道,“我……”
“你以为朕会相信什么天女从天而降的怪力乱神之说吗?朕自以为,还没有昏庸至如此。”胤天翔道。
“那你为何不戳穿我?”假宸妃眼中含泪,不解问道。
“朕早知道你不是她了,可你实在太像她了。”胤天翔顿了顿说道,“你究竟是何身份,事到如今说出来也无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