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天在白府用了顿午膳后便独自回了谢府,坦言要给自己狠狠放个长假。
疏桐听闻宝扇已入住薛府,在府中养病已有月余,准备去看看她。
刚入薛府,花消一见疏桐,便放下手中的菜篮,扑到疏桐身上,又跳又叫道:“疏桐!好久没看见你了呜呜呜,好想你!”
疏桐拍拍花消的背,拉起她的手,替她捡起地上的菜篮,走到廊口的石凳坐下,一边同花消择菜一边说着几个月来的奇闻异事。
那花消听得极认真,樱花似的嘴唇搓成了圆形,挽起的长袖落下也忘了去缕,袖子落在盛水的木桶中,打湿了一小片,她一边摘下青菜发黄的叶片,一边惊叹道:“天啊,世间竟有如此奇事?竟有人死而不腐!然后呢?然后呢?”
疏桐接过花消手里择好的菜叶,放进青瓷碗中,随后才又细细道来。
“疏桐!”一声娇柔的声音打断了热火朝天的叙述,疏桐回头,只见宝扇怀中抱着一红色襁褓,襁褓中隐隐现出一婴孩粉嫩的面庞,婴儿肉脚上的银饰挂着一铃铛,小脚不安分地四处踢着,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宝扇,近来感觉如何?”疏桐见状起身,放下手中的菜叶,将手在裙摆上擦了擦,凑近宝扇,端详着她怀中的孩子,那孩子的眉目长得极像宝扇,嘴和脸型却似她的父亲许天星:“真好看!长大以后肯定是个标志的姑娘!”她忍不住感慨道。
“已经好多了。”宝扇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末了只一这一句匆匆勾勒,她的腰身粗了许多,面色也比先前红润,可以看出恢复了不少:“这孩子可真把我折磨得够呛。”
“这孩子叫什么?”疏桐以食指逗着孩子,那孩子乐得咿呀咿呀直笑。
“这孩子名唤许凤英,是爹爹取的,希望她如凤凰般展翅高飞,亦希望她带着英气,将来有所作为。”宝扇抻了抻襁褓,调整了个姿势道。
“看来老爷很是看重这个孩子,起名真是用心。”疏桐赞叹道“对了,许天星呢,怎么不见他?”
“他在房中温习书目,准备参加不日的会试。”宝扇指了指后房,对疏桐说道。
“宝扇,你的变化可真大。”疏桐看着宝扇忍不住感慨道,从前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千金,如今抱起孩子来得心应手。
“从前,我大概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变得如此厉害。”宝扇付诸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