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盯着时晚晚，告诉自己。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随她好了。

反正，这种被摸着的感觉，他也不讨厌。

但龙的退让，并没有让时晚晚感恩戴德，反而变成了得寸进尺。

时晚晚摸了摸龙腹，很快也失去了兴趣。

毕竟虽然部位不同，但这里和尾巴一样，都是鳞片。说到底，全都是在摸鳞片而已。

……其实感觉都差不太多？

反正就是滑滑的，凉凉的。

时晚晚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少有的没有被鳞片覆盖的部位。

然后微微踮起脚，伸出手——

一直关注着她的凌斯坐不住了。

龙猛然往后一躲，咬牙切齿地发出了龙吟。

“你要干什么？”

时晚晚眨眨眼，很诚实地开口：“我想摸摸你的龙角，可以吗？”

凌斯：“……不行。”

“诶，为什么啊？”

凌斯：“……”

他说不出口。

龙角其实并不脆弱，相反，它虽然没有鳞片保护，但本身相当坚硬，甚至可以抵御超出几倍的力量和重击。

但……

来到这个世界后，凌斯早已经发现了龙身体的秘密。

比如，并不脆弱的龙角，却有非常多的神经覆盖。虽然并不会轻易断裂碎掉，但带来的痛楚却是其他部位的数倍。

简单来说，就是很敏感。

因此凌斯在打斗中，也会尽量避免自己的龙角受到伤害。

那种疼痛，能避开还是避开得好。

刚刚他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行为。

可时晚晚，其实并没有要攻击他的意图。她只是想摸一摸……？

时晚晚看凌斯沉默，便再一次伸出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会很小心的，让我摸摸看，可以吗？”

凌斯没有开口。

时晚晚已经明白，这就是默认了。

她轻轻地、用自己最小的力气、极尽温柔的碰了碰凌斯头上竖起来的角。

好凉。

好坚硬。

就像是在摸一块大理石，或者千年玄铁什么的……

时晚晚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自己手底下的龙，好像在颤抖？

好像是那种克制不住的条件反射。

时晚晚担忧起来：“凌斯，你怎么啦？”

她都无法判断凌斯到底是在痛苦，还是在高兴？

凌斯感觉自己的鳞片都炸起来了。

他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既然痛觉能感知得那么敏锐，那么其他触感当然也是一样。

当时晚晚的手碰到龙角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神经就同时工作，把那一触即发的抚摸，传递到了他的全身上下。

时晚晚的确很轻。

但太轻了。

所以——

凌斯忍住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有蚂蚁爬的酥麻感，一向低沉威严的龙吟里，都带上了几分可怜。

“……我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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