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实在无力去处置。
他得多活几年,直到大皇子懂事,能理政。
如何削弱门阀,交给大皇子去办吧。
外有门阀,内有权势滔天的雍王,皇帝一时觉得无比沮丧,无力感更强烈了。
太后着实很生气。
骆宥终于被放回了家。
皇后听到后,在坤宁宫又哭了一回。
她最近太累。
人一累,精神不济,容易被外事影响。
换做从前,郑皇后是不会哭的。叛军进城那年,她母亲丢下她,她就跟父母不亲,跟弟弟妹妹感情也浅淡,郑霄如何作死跟她无关,她有一万种说辞可以把此事完全撇清。
她与三叔申国公才是至亲。
可她最近脆弱。
她需要一点安慰。
郑皇后甚至想,有个人能抱一抱她就好了,她都能缓过来几分。
“当年本宫要是不做皇后,如今说不定孩儿承欢膝下,不用受这样的苦了。”郑皇后低声跟心腹说。
她要是不做皇后,可以嫁的男子太多了。
世族里不乏人品好、长相英俊的,他们可供挑选。
她进宫这些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直到这一刻,心里莫名有点悔意。
极淡,一闪而过。
她还是想做皇后的。
她从小就不甘心居于人下,又天赋聪颖,注定要受天下万民敬仰。做任何门第的少夫人,都是浪费。
她弟弟死了,她没觉得遗憾,姐弟俩没什么感情。
难过的是,她被牵扯其中,颜面扫地。
明明为大皇子祈福积累了威望,声震天下,现在损失了大半。
“他们哪怕不扶持本宫,也不该这样拖后腿。”郑皇后又道。
心腹女官这才敢接话:“娘娘,这次是骆氏不知好歹,非要较劲。”
郑皇后摇摇头:“郑家自己傲慢,不怨旁人。”
“也可能是雍王。”女官又说,“雍王早有不臣之心。”
郑皇后轻轻闭眼。
她不愿再提。
勋国公府再次被卷入舆情,灰头土脸,连带着皇后都憔悴了几分。
皇帝叫了勋国公进宫,痛斥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