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粗粗哑哑的:“成啊!你帮我出,我另给你留方暖榻!”
傅明姜“啪嗒”一声打在男人的肩头,嫌弃道:“呸!您想得入梦!——甭说这些个糙话了,若叫玉郎听见,我便又说不清。”
男人压出笑声:“别拿崔玉郎作筏头,他压根懒怠管你。”
跟着便是女人“劈里啪啦”地手心恶狠狠打在男人肉上的声音。
周夫人快走两步,绕过屏风,一下子哭出声来:“你个讨债的东西!怎么就发了癫疯,平白打杀薛晨了去!你妹子怎么办?这婚事怎么办!你又怎么脱身了去!”
山月紧跟在周夫人身后,余光不经意一抬,终将如今常豫苏的面孔看透。
毛发稀疏,眉毛几乎淡得失了颜色,头发随手挽了个高髻,也并不算很多,一支细细的木簪就能规矩束好。
整个人很魁梧。
肩膀很宽,腰部与腿部亦很粗大。
面部的样貌不像江南人,国字脸,下颌方正,深目大眼中总透着三分不耐烦和急躁。
眼前的面孔,与记忆中的脸孔相重合。
山月微微垂眸,敛下神色来。
周夫人哭哭啼啼的诘问明显叫常豫苏厌烦。
“婚事?我便是为了豫娘杀的他!”
常豫苏很轻易就能动怒,一动怒,嘴角便不自觉地抽搐,大掌一拍桌面:“我看他憨实,辛苦护佑他十年,他呢!明明和豫娘定了亲事,还在外头和别的女人纠纠缠缠,甚至动了退亲的念头!”
山月双拳猛地攥紧。
女人。
竟当真是为了女人。
傅明姜好整以暇地半仰在竹席摇椅之中,手抚着高耸的肚子,看了眼角落处低眉顺目的山月,随即便轻蔑地移了眼眸:母亲教过她,她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