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舞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漱玉似乎早已察觉到他的到来,但并未停下手中的剑,她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人都与剑融为一体。直到最后一招“回风拂柳”收势,她才缓缓停下,剑尖轻点地面,随即手腕一翻,长剑“铮”地一声归入鞘中,剑鸣余音在阁内回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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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来,微微喘息着,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平静地看向任冰,语气淡然:“任捕头,有何见教?”
任冰面色平静如水,双掌在胸前相击,冷冷说道,“女侠身手不凡,果然得了灵山剑侠的真传。”
漱玉听闻,眉梢轻轻一扬,面上似笑非笑,“有话直说,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何必这般阴阳怪气呢?”
“我为何要骂你?”任冰说着,信步走到兵器架旁,伸手随意拿起一柄剑,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来。
这座“清澜武阁”,本是公主特意为他精心筹备的,刀枪棍棒,各式兵器一应俱全,且皆出自名家之手,只是此前他一直未曾好好端详过。剑身在手中翻转,寒光闪烁,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要是气不过,想打想骂,我都接着。” 漱玉赌着气,话语中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眼神却倔强地直视着任冰。
“时至今日,你仍是没有半点悔意么?”任冰说着,回过身来,双眼瞪视着漱玉,眼中怒火隐隐,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耳光。
漱玉被他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不由得倒退两步,见他铁青着脸,右手下意识的举起又落下,显然在极力克制情绪。她不敢再火上浇油,瞬间红了眼眶,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那你说该怎么办,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嘛。”
任冰眉头紧皱,话语中寒意更盛,“我早就提醒过你,不可这般莽撞!你总是这样,做事不顾后果,让我如何放心将你留在府中?”
漱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颤抖,“我自幼父母双亡,没人教导,不像你,要什么有什么,诸事顺遂。我……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你别赶我走。”
任冰听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心下有些不忍。何况他知道,漱玉的性子倔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转身望向兵器架,目光冷峻而深沉。
“你先下去吧,”他的声音低沉,却自带威严,“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下不为例。”
漱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默默转身,脚步沉重地向门外走去。
任冰的目光扫过那些寒光闪烁的刀剑,突然灵光一现,脑海中闪过周云身上的伤口形状。他猛然伸手,从架上抽出一柄长刀,刀锋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且慢!”任冰厉声喝道。
漱玉闻声一愣,脚步顿住,缓缓回头。然而,她还未完全转过身来,任冰已欺至她身前,手中的长刀直指她的咽喉。他的目光仿若两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漱玉,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是你杀了周云?”
漱玉脸色微变,否认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任冰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她吞噬。他将刀口架到漱玉的脖颈上,刀刃紧贴她的肌肤,他拿刀的手已不自觉地颤抖,显然内心激荡,难以自持。
“这把刀名为‘寒月’,是前朝大师冶千机的绝版之作,刀锋上有一道独特的波浪纹路,刀身轻盈却锋利无比,世间仅此一把!刀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你还有何话说?!”任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压抑的愤怒。
漱玉闻言,反而笑了,她抬起头,目光直视任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任捕头果然眼力过人,连‘寒月’的波浪纹都认出来了。不过,若真的是我用此刀杀了人,为何还要将它放回这里,不是自投罗网吗?”
“说不定你是心存侥幸,妄图铤而走险,玩灯下黑的把戏呢。” 任冰眉头紧皱,眼中怀疑之色并未因漱玉的反问而减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