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抬眼看向任冰,低声道:“任大人,这莫须有的罪名乃是范大人定下的。叶某虽身处困境,但也深知其中利害,绝不敢连累驸马爷为我冒险涉难。叶某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自是无所畏惧。”
任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叶兄,你的为人,我任冰再清楚不过。只是此时并非意气用事之时,否则他们想要在这牢中添一两个冤死鬼,并非难事。”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叶流云的肩头,接着问道,“叶兄,你最后一次与叶尚书见面,是在何时?”
叶流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须臾,缓缓开口道,“我与叶宽虽有叔侄名分,但彼此志向相悖,多年来一直鲜有往来。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我更是全然不知。若要说证据……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还我清白。”
任冰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判断,说道,“既然如此,我定会竭尽全力查清此案,还你一个公道。叶兄,你且放宽心,保重身体。”
叶流云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原本他已存了必死的念头,可听到任冰笃定的话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任冰的查案能力,他向来信服,更何况如今任冰贵为驸马,在圣上面前有一定的话语权。这般想着,心中对生的渴望悄然燃起,且一旦燃起便难以抑制,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叶流云双眼微红,眼中似有泪光闪烁,颤声道,“任兄,此事极为凶险,千万要多加小心。大恩不言谢,若将来有一天,叶某能重获自由,定当报答您的恩情。”
任冰摆了摆手,安慰道,“叶兄,你这话就见外了。查明真相,本就是任某职责所在。”
言罢,任冰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牢房。此刻,他心中已然有了盘算。他朝着一直候在门外的卓越使了个眼色,二人并肩,一同向外走去。
“叶宽可有说他为何要伪造刑部印鉴去提审赵达威?” 任冰一边走着,一边向卓越低声问道。
“那叶宽也算条硬汉子,不管怎么审问,就是死活不肯承认。嘴里一直叫嚷着自己冤枉。” 卓越摇了摇头,答道。
“可吃了些苦头?”任冰眉头微凝。
卓越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没办法,范大人主审的。咱们也插不上手。”
任冰闻言,目光一沉,心中对范畴的手段多了几分警惕。他猛地停下脚步,侧身靠近卓越,压低声音,字字清晰地吩咐道:“这件事绝非表面这么简单,你即刻安排些可靠的兄弟,继续盯着叶宽,一刻都不能松懈,尤其要防备他寻机自杀。”
卓越点头应下,语气坚定:“是,老大。”
任冰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重重高墙,望向远处那片灰暗的天空,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渊,让人难以捉摸。
他的内心此刻正翻涌不息,暗自思忖着:叶宽到底是不是真的冤枉?范大人又为何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定案?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