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口逐渐增长，天地间的灵气也因过度的开采与消耗而变得稀薄。更为重要的是，后世的修行者们缺少了上古时期那得天独厚的环境与条件，他们的身体素质与对天道的感悟能力也因此被大大稀释。尽管他们依然努力修行，但受限于时代的变迁与环境的改变，他们很难再达到上古修道者那样的高度。”

林天然恍然道：“这就说得通了，尸阴宗创派几十万年，最初的一批宗主也必然属于这一类修行者。”

“师父，您活了多久了？”林天然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记不清啦，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沉睡，最早的记忆就是上古那场大战，估计是那场大战使我的记忆出现了损伤。但我的记忆告诉我，如果我的全部骨骼得以收归一处，我将重生，失去的记忆也必然能够找回。”骨老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之感。

见骨老心情有些低落，林天然岔开话题：“想不到明天我就要成为尸阴宗的宗主了，我记得半年前与老跛子分别时，我还想着要灭掉此宗为火集镇百姓报仇呢！”

“时也命也，君子善假于物，关键看你如何用。”，顿了顿，似是为了开导林天然，骨老又补充道：“世人皆认为入土为安是善，可有的帝王倾一国之力建造陵墓，动辄让数百人陪葬，善乎？世人认为掘坟毁尸是恶，可收集制成的阴灵珠助一有德之士修成正果守护一方安宁，恶乎？”

“善恶本无根，皆为人心起。天然，我问你，何为至真至善？”骨老突然问道。

林天然沉思良久，缓缓开口：“徒儿以为，至真至善并非固定的准则，而是顺应自然之道，心怀苍生之念。”

骨老欣慰一笑道：“不错，不过还有一层。至真乃是纯粹本心，不为外物所扰，不为私欲所蔽。至善则是在本心之下，权衡利弊之后做出最利于众生之事，哪怕有时看似违背常理。”

林天然似是有所明悟，心中对于继承尸阴宗宗主之位的芥蒂阴霾一扫而空。

……

次日夜间，火集镇公墓。

林天然到达公墓大门时，老跛子早已等候多时。简单交流后，老跛子在前面一瘸一拐的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