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兴庆府,这座西夏曾经的都城,如今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既有大战过后的肃杀,又掺杂着新朝初立的躁动。
晁雄征一夜好眠,梦里依稀还是梁山泊的波涛与兄弟们豪迈的笑声。
醒来后,他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唤来侍从更衣,心里盘算着今日的安排。
西夏已定,接下来的事情千头万绪,总得一件件来。
他首先想到的是李逵。
这黑厮虽然莽撞,但胜在忠心耿耿,执行力强,有些事情交给他办,放心!
“去,把铁牛叫来。”晁雄征吩咐道。
不多时,李逵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上的甲胄还未卸下,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牛眼瞪得溜圆,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陛下!有何吩咐?”李逵瓮声瓮气地问道,搓着粗糙的大手,隐约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他琢磨着,定是皇上又要安排他去砍人了,嘿嘿,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铁牛啊,”晁雄征看着李逵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朕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李逵一听,更是激动得直搓手:“陛下尽管吩咐,俺老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晁雄征点点头,“城中那些西夏的汉人,如今都归顺了我大梁。朕要你即刻下令,释放所有汉人奴隶,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准许他们自由迁徙、安居乐业。”
李逵一听,顿时泄了气,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就这事儿啊?”他嘟囔着,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俺还以为……”
“以为朕要让你去杀人?”晁雄征一眼就看穿了李逵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朕既已得天下,当以仁义治之。滥杀无辜,岂是明君所为?”
李逵抓了抓脑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事,”晁雄征接着说道,“城中所有汉人男子,一律剃发,以示与西夏人区别。”
这话一出,李逵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兴奋地搓着手:“这个好!这个好!俺老李这就去办!”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手持板斧,逼着西夏人剃发的场景,心里一阵暗爽。
晁雄征见他这副模样,连忙补充道:“记住,只是男子!女子不必剃发。”
“哦……”李逵略显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精神,大声应道:“遵命!陛下!”说罢,便转身要走。
“等等,”晁雄征叫住他,“先别急着走,一起用早膳吧。”
“嘿嘿,”李逵摸了摸肚子,“正好,俺也饿了。”
晁雄征命人摆上早膳,又叫来了孙立、韩世忠、刘锜、姚平仲四位将领。
不多时,四人便陆续来到。众人相互见礼后,便依次落座。
亲兵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大米粥。
李逵看着白花花的大米粥,不禁皱起了眉头,抱怨道:“怎么只有这清汤寡水的玩意儿?没点肉怎么行?”
晁雄征笑了笑,正要开口……
“陛下,”石勇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烤骆驼肉已经……”他顿了顿,像是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扫过李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已经片好了,用香料腌制过,保证入味!小的还特意嘱咐厨房,选了最肥美的驼峰肉,给各位将军下饭!”
李逵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咧着大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好!好!还是石勇你小子懂俺老李!这清汤寡水的,可真没滋味!”他迫不及待地端起粥碗,囫囵吞枣地喝了几口,便迫不及待地放下,嚷嚷道:“肉呢?肉呢?赶紧给俺老李端上来!”
石勇嘿嘿一笑,一挥手,几个亲兵便抬着一个巨大的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上,堆满了切成薄片的烤骆驼肉,油光锃亮,香气扑鼻,引得众人食指大动。